“我说随他吧,如果夫子强行要求他只能写三幅,不能再修改,万一输了,他一定会说是我们不给他发挥机会。总之嘴长在他身上,这种自说自话的人,总有理由给自己开脱。我算是看透了。”
张一念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能不能请夫子临时开圣人封印,给汪先生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让他自己慢慢思考慢慢写,写出最高水平,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张影圣这个话才是正道!”
汪从善十分满意,说道:“书法讲究静心,唯有如此,我才能写出真正有水平的书法作品。”
“诸位不好意思了,还要请诸位再等等,我很快就能写出最高水平的书法,和张影圣高下立判。到时候你们再听张影圣给你们讲解书法好了……不对!”
他不无自鸣得意的笑了:“也或许到时候大家就会觉得,与其听张影圣讲,不如听我汪从善讲。”
“没有人有时间等你。”
张一念摆手道:“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夫子圣人封印,是给你一个独立空间,你自己一边写去就是了。我们就不等你了,你写你的,我们讲我们的。”
“张影圣这个建议听着倒是不错,只是……”
大家远的都是奔波千里而来,冲的是程夫子的面子和《程张书》的吸引,汪从善上蹿下跳搅出来的这场比赛,还真不是大家愿意花费时间观看的,是以张一念的这个建议,直接说到了大家心里,只不过,大家推己及人,又有些担心张一念。
袁盎说:“如果是一边讲学一边比赛,张影圣你势必要分心两用,这样可是会大大影响你的发挥啊!”
“是啊,这太便宜姓汪的了!”
“何止是便宜他!张影圣分心两用参加比赛,就算输了我也觉得没什么。”
大家的担心发自肺腑,甚至有人提出来:“要不我们等等吧,汪从善不是东西,咱们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时间问题,耽误张影圣的名声。”
“无妨。”
张一念笑呵呵的朝大家拱手,说道:“汪先生第一幅字写出来之后,他自己也说了,那一幅比最高水平略差,我估算一下也大概知道他的最高水平能是个什么水平。任他发挥吧,不管他发挥出什么水准,我分分锺玩死他!”
“张影圣霸气!”
“敞亮!太敞亮了!玩死汪从善我支持!”
所有人无不被张一念话语之中的绝对自信所感染,交口称赞。
“张影圣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汪从善脸色十分难看,说道:“我汪从善也是要脸的人,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写最后一幅,是好是坏我都认了!绝不反悔!”
白修文咧嘴冷笑:“如果反悔你就是狗!”
汪从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白修文骂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白修文才不怕他,哈哈笑道:“汪狗这是要咬人了么?来啊!你来咬我啊!狗都是咬人的,我知道,我让你咬!来啊!”
“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汪从善自知论吵嘴,自己绝对不是任何一名普通老百姓的对手,果断认怂。
他深吸一口气,闭目养神片刻,再次落笔,又写了一遍那八个字——
报我以桃,投之以李。
这一次,汪从善再次端详,自问发挥不错,比之第一次写的时候还要强一些。
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张一念说道:“张影圣,请……你已经写完了?”
已经收笔的张一念直接把毛笔往砚台上一搭,微笑着说道:“区区八个大字写上半天,我都不好意思给人说我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