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皇朝之前的秀才考试,依循古例,分县试、府试、院试三场,童生通过县试、再去参加府试,通过府试再去参加院试,层层选拔。
很多考生往往考不到院试那一关就被刷下来了,只能期待明年再考。
受困於秦始皇焚书坑儒,人才匮乏,汉皇朝立国以来,为了更好更多的选拔人才,在这方面做了革新,将县试、府试、院试统统合并,所有童生只要走进考场,需一次性参加完三场考试才能走出考场。
整场考试总共八科,县试考试帖诗,府试考经义和论圣,院试从余下五科之中选考三科。
然而今年的秀才考试,临考之前再做调整。
其中县试考试帖诗不变,府试不再考论圣,只考经义,院试原则上还是是辅修实习考,但不再拘泥於原来余下的五科,每位童生都可以在诸子百家之中选择两门需要动手的技艺来参加考试,比如书法,比如绘画,比如工匠技术,比如兵法推演等等。
这次调整,考试内容大幅度的简化了,但考试范围却在院试阶段无形拓展,让更多辅修实操技艺的童生,有了更多跻身机会。
整个考期为期三天,三天之内,入场的童生不得私自外出,必须要等到最终放考之后,才能离开。
每场考完,都会在县院门口的告示栏公示成绩,供考场外的人获知,而参考童生,却要等到全部考试结束之后,才能知道自己的成绩。
这些成绩,最终将会汇总到主副考官那里,进行最终的对比汇总,然后拿出一个综合排名,作为秀才考试的总排名。
四月初九这一天的黎明之前,观津县院门口已经聚集了数百今年应考的童生,大家都在等待着放炮入场。
同为一县童生,其中不乏相熟着,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窃窃私语,或高谈阔论,似乎都很期待的样子。
县院内,一座二层小楼之上,黄开诚坐在下首陪同另外一名身穿皇朝六品官服的官员奉茶。
这位官员名叫丁敏学,乃是来自清河郡的学政大人。
“观津县今年的秀才考试,还真是别开生面呀!”
丁敏学不苟言笑,端着茶杯说道:“其他县的考试,都是学政官、县院院长、县令大人三方督考,到了你们观津县却只剩下你我两位。老实说,本官倍感压力!”
“丁学政过虑了。”
黄开诚的品级没有学政高,但因直接受命於圣人宫,和丁敏学上下就座,乃是出於正常的礼节;他略带自傲的说道:“观津县数十年来学风低迷,但民风淳朴,耍奸弄巧的童生少之又少,我们只要能够把好搜检入场一关,考试应该就不会出现问题。”
“黄院长有信心是好事,本官十分欣慰。不过……”
丁敏学微微一笑,说道:“若说观津县以前民风淳朴,本官绝无异议,但今年的情况,未必如常。”
“哦?”
黄开诚略感诧异,问道:“丁学政为什么这么说?”
“观津县今年是在汉皇朝出了大名的,单单一位张影圣闹出来的动静,天下皆知。黄院长身在观津,不可能不知道吧。”
丁敏学说道:“尤其近两日,因为张影圣,观津县一门豪族被诛,一县之令被斩,端的是名震天下。”
“丁学政这话,本院有些听不明白。”
黄开诚微微皱眉道:“张影圣崛起,有其必然,也有其偶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窦家和前任县令苦苦相逼,绝境之中爆发。至於说到窦家被诛县令被斩,这也是圣人宫的决断,与张影圣本人却是没多少关系。”
“早就听说黄院长对张影圣关爱有加,呵护备至,果不其然。”
丁敏学打个哈哈,说道:“其实黄院长也不必心焦。我的意思是,观津县这两天因为张影圣出了这么大的事,民心难免浮动。老夫曾经多地督考,见惯了考试前忐忑不安的童生,但你看外面这些童生,个个神采飞扬,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啊!”
“学子应考,信心满满乃是好事,总强过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黄开诚淡淡说道:“当然,本县崛起一位张影圣,对本县学风引导还是大有好处的。比如张影圣是从丁学政的家乡崛起的,想来包括丁学政在内的家乡学子,也一定倍感荣焉。有张影圣号召在前,我更看好本县今年考试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