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都给我住口!”
季萌恼羞成怒的指着跟他一起实修的那几个举人,厉声说道:“你们就是什么好人不成?当日如果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我季萌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不过是抱上了张一念的大腿,就把自己全都当个人了?我呸!我……”
他还想骂,然则一道天地清气豁然降临,着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道天地清气,向外散发出惨白的光辉的,直接缠上了季萌的嘴巴,把他后面所有的话全都勒住了。
却见韩德佑缓缓起身,一脸冷冰冰的望着季萌,说道:“人族影圣的名讳,未经圣人宫或者张影圣本人许可,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说出!季萌,本官乃圣人宫刑阁阁臣,我且问你,你身为人族举人,胆敢直呼张影圣大名,你想死么?”
他身为刑阁阁臣,一身肃然之气,乃是在常年办案之中积攒下来的。
而今以刑阁阁臣的身份当众问话,这一声肃然之气犹如寒冰一般,落在周边所有人的身上,让大家集体在八月的炎热之中,感受到一股子的透心凉。
“呜呜呜——”
被捂了嘴的季萌倒是想说话,但是他嘴巴被缠住,想要说什么都完全没办法说出口,只能徒劳的挣扎。
季征祥看他伸手去抓嘴上的那道天地清气,竟是连自己的嘴巴都抓破了,看上去浑然没有往日季家公子的风范,着实可怜。
但再想季萌这次惹出来的事端,还不定能够给季家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心一横,果断扭开头,不去看他。
至於在场的其他人,绝大多数都像是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季萌,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骂他活该。
的确,韩德佑和张一念私交甚好这件事并非秘密,尤其来自观津县的那些秀才考生们在过去两个月的时间里没少四处宣扬张一念在观津县城的事迹,大家都清楚,张一念有事,韩德佑肯定向着他。
然而现在这个事情根本不需要韩德佑偏心,就是季萌直呼张一念名讳一条,就够韩德佑死死抓住不放得了。
往大了说,现在的韩德佑直接请圣人宫礼阁圣喻,把季萌拿下都不为过。
……
大家伙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都被季萌吸引住了,以至於大家甚至忽略了今晚主动挑事的那位白高飞此时此刻还站在尴尬的士绅名流席上。
以对张一念的质询,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白高飞还以为自己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会成为整个清河宴的焦点。
谁知道他这边还没下一步的行动,主动邀请他前来清河郡院的季萌居然抢了他的风头……哪怕这个风头,或许季萌根本就没想着要抢。
“真是大开眼界啊!”
白高飞忽然说道:“我原本以为,汉皇朝乃是一个自由的国家,所有人都有权力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说出来,没想到……啧啧,这位季公子不过是对你们的人族影圣略加指责,就遭受到了你们的严酷迫害!说实话,我很失望!”
“我也很失望,南越诗尊这次怎么会把你派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大师兄任怜寒,曾经在文道上向我叫嚣挑战,我到现在都没搭理他,我还以为是这个任怜寒要来自取其辱的。”
张一念轻轻站起来,望着一身黑衣的白高飞,说道:“刚才你问我,你何德何能,敢於承担清河郡院的诗词教学工作,我怎么看?”
“那我现在告诉你——如果这句话你是出自真心的,那么……”
他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