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悲伤的死亡(1 / 2)

海拉娜道:“死的人那个人……是她吗?”

顾望道:“是她,对那个人来说,这是非常悲伤的事情。”

………………

面对姚焕然的紧逼,众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而丹阳子、步奎和离方裘的接连惨死,也让他们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

姚焕然让他身后的一名亲兵点燃一柱檀香,他面向众人道:“本将再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是生是死,你们自己把握。”

他的这番话让众人乱了阵脚。

赣锋锂道:“别的不说,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五堂七派的人谁敢归顺朝廷,我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宿舍还也道:“步奎归顺朝廷,就算一时风光,最后不还是落得这般惨淡的下场?老夫虽然怕死,但比起给朝廷作鹰犬,倒是宁肯死了好些!”

惠果师太道:“老尼出家之人,早把生死看淡了。依老尼之见,不如与他们拚了,最少还可以保全一个名声,不至於受天下人耻笑。”

赛七黑没有作声,他心想:“他们三个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自然把名声看的比性命还重要。但愿谢神机他们不要受这三个人的鼓动,不然照现在这种局面,冲上去跟朝廷的人拚命,无异於自杀。”

这时谢神机也确实在做思想上的挣扎,他既不想就此归顺朝廷,也不甘心殒命於此。他看向吕惭英,想着如果能说服他出手,以他的“瞬息万象手”,也未必会败给姚焕然。

“吕少门主,”谢神机走到吕惭英面前,“面对现在的局面,你打算怎么办?”

吕惭英道:“还能怎么办呢?我们现在都是别人的瓮中鳖、嘴边肉。我们的性命都握在那位手持宽刃大剑的大爷手上,要想活命可全得听他的。”

谢神机道:“可我们如果全听的,不只有归顺朝廷才能活命么!”

吕惭英道:“这道理你既然已经明白了,那还来问我干什么?”

谢神机面露苦楚,道:“我实在是不想归顺朝廷,也不想死。”

吕惭英道:“那你只有一个法子了。”

谢神机道:“什么法子?”

吕惭英靠近谢神机,小声道:“你乘那大爷疏忽大意时,对他甩出你那一套看家的暗器,没准他就中招横死了。”

谢神机道:“吕少门主,都这时候了,你还拿我开玩笑。就凭他那一剑杀死步奎的本事,任我如何找他的破绽,也决计杀不了他。”

吕惭英道:“那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

谢神机急道:“你的……”

吕惭英打断他,道:“我的‘瞬息万象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天下只有我爹的‘瞬息万象’手才算是真本事,别的都不够看的。而且谢掌门不肯出手一试,其实也不是怕杀不了姚焕然,是怕如果出了差错,会被姚焕然杀了,死在我们前头吧?”

谢神机难堪道:“吕少门主多虑了,我没有这样的念头。这等生死关头,谁还敢多想呢?”

吕惭英笑道:“那可说不准了,毕竟离方裘就是多想了这许多,才拿丹阳子当挡箭牌,才第一个动了归顺朝廷的念头。”

谢神机听了吕惭英这番话,一时感觉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

而另一边的窦初、屠只一受到赣锋锂三人的感染,已然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一柱檀香已燃尽,姚焕然道:“你们的时间已经用完了,是战是降,给个明白话!”

宿舍还道:“老夫闯荡一生,只会死战,岂会言降?”他说完这句话,顿感豪气万丈,好像陡然年轻了不少,朝姚焕然打出的“云雨断肠”,威力似乎也立时增大了许多。

姚焕然大手一挥,下令道:“只要是冲上来的,一个不留!”

“谨遵军令!”他身后的亲兵都以协同一致的动作拔刀,迎上了朝姚焕然袭来的宿舍还。

宿舍还并不变招,只是移换了身位,一掌震碎了一个亲兵的心脉,但随即十数个亲兵便已围住了他。

“宿老狗莫慌,我来救你!”赣锋锂跃起身子,一脚踢飞一个亲兵,来到宿舍还背后,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宿舍还。

宿舍还双掌齐出,震退一众亲兵,道:“如果不是大敌当前,老夫一定会掏出你的心肝,用来祭奠我儿的在天之灵。”

赣锋锂道:“得了吧,今日你我恐怕都难逃一死。死我不怕,可跟你死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想想都觉得痛苦。”

这时数不清的亲兵从大堂门口不断涌入,赣锋锂和宿舍还左冲右突,渐渐被黑色的铁甲洪流所淹没。

“两位施主真不愧是武林豪杰,老尼也来助战!”惠果师太抽出两仪剑,一路杀到了赣锋锂和宿舍还身旁。

赣锋锂看到浑身浴血的惠果师太,打趣道:“师太沾了这么多血,杀的人比我和宿老狗还多些了,可还对得起佛祖吗?”

惠果师太一面杀敌,一面道:“佛祖如若知道老尼杀敌比赣堂主和宿掌门还多,少不得夸奖老尼。”

宿舍还道:“师太英勇如此,真是折煞了世间所有男子。”

惠果师太道:“我等还是少说些话,专心杀敌为好,方才说了这句话,老尼身上已多了三处血口子了。”

赣锋锂道:“师太说的是,老夫身上可是一口气被砍了十三刀。”他说完这句话,肚子已被三把黑刀贯穿。

宿舍还一掌把那三人震倒,惊道:“你可是一堂之主,一定要撑住了。”

赣锋锂靠在在宿舍还肩上,全身鲜血淋漓,他使尽毕生的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宿老狗,咱们的仇,一笔勾销了!”

宿舍还知道赣锋锂马上就要死了,因为赣锋锂说过他们之间的仇是不死不消的,现在他说这仇一笔勾销了,说明他已经不行了。

宿舍还道:“你放心吧,老夫虽然是出了名的记仇,但也不会记着我们之间的仇怨了。只是没想到你武功远胜於我,却会走在我的前面。”说道这里,他的眼角隐隐有一丝亮光,像是已经与他阔别了十年之久的泪水。

赣锋锂听到这里,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宿舍还和惠果师太也都闭上了眼睛,倒在了被鲜血浸染成暗红色的大堂地面上。

………………

姚焕然踏过血泊,道:“还有人要送死的么!”

余下的众人看着赣锋锂三人的屍身,都没有应声。

“既然都不说话,那本将也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姚焕然手持宽刃大剑,带头冲锋道,“一个不留!”这句话说完,那些身着铁甲的亲兵便像潮水一般朝众人涌去,但也不知为何,季长醉和吕惭英所在的地方,竟没有一个亲兵杀过去。

当下华松堂、赛七黑、章子枫,都因有伤在身,实力已十不存一,他们眼看着这些亲兵冲将过来,都暗叹吾命休矣。

这时窦初道:“这回算是栽在朝廷手里了。可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才好。”说着挽起衣袖,一记“崩拳”朝冲到面前的亲兵轰了过去。他这一拳使足了拳力,威力之大,不仅登时震碎了那亲兵胸前的铁甲,余下拳力的后劲还把亲兵身后的十余人都给掀翻在地。

姚焕然见窦初的拳力着实厉害,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道:“本将与你过上几招!”

窦初道:“来的好!我正想取你的小命!”左拳便直突过去。

姚焕然也不躲避,右拳直出,跟窦初以刚对刚。他没有再用剑,因为既然窦初没有用兵刃,他姚焕然也绝对不会占窦初一丝一毫的便宜。

两人过了数招之后,周围五十步内都已没了其余人在。众亲兵见姚焕然与窦初比拳,也不用命令,自动留下一部分人看着姚焕然与窦初打斗,其余人都离开去包围谢神机等人。

姚焕然的拳脚功夫比之他的刀剑,自是远远不如,而窦初最厉害的,就是他的一双拳头。所以两人斗了数招,姚焕然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窦初的“崩拳”极为凶猛,每一拳打出都猎猎作响。

姚焕然自视甚高,虽然明白自己拳脚不如窦初,但也全没有使剑的念头。

数十回合过后,窦初出拳越来越快,姚焕然只能一味防守,不能再对窦初打出一拳。

此时在旁边观看的一众亲兵,都看出再这样打下去,姚焕然必败无疑,但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的。

军令如山,姚焕然不开口下令,谁敢上前一步?

姚焕然这时放慢手脚,故意受了窦初一拳,改拳为掌,一下抓住窦初的手腕,同时身子往后仰,把窦初扔到空中。

窦初身材矮小,体重极轻,故被扔的很高,他在半空中无从着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

姚焕然顾不得体内翻滚的血气,看准机会,右臂如闪电般向上伸出,一手抓住窦初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地,左手立即锁住了他的喉咙。

窦初被姚焕然制住了要害,顿时动弹不得,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居然是‘擒天手’的徒弟,败在他的徒弟手上,我不甘心啊。”

姚焕然吐出一口鲜血,道:“你的‘崩拳’着实厉害,若不是你不知道我的底细,我也胜不了你。”

窦初道:“你没有用剑,已经是给我机会了,再说败了就是败了,说什么也没用。”

他缓缓闭上眼睛,又道:“动手吧。”

姚焕然五指微微用力,捏碎了窦初的咽喉,然后放开手,站起来下令道:“把他好生地葬了,墓碑上要刻上‘小霸王’窦初之墓。”

吩咐完这些,姚焕然看向谢神机那边的胡思源,盯了他一会儿。

胡思源像是知道姚焕然正在看着自己,突然大声道:“吕少门主那边没人杀过去,咱们快去那边避一避。”抓起一个亲兵当作盾牌,退到了吕惭英那边。

谢神机等人正苦於无路可退,也没细想胡思源说的对与不对,忙跟着他退了过去。

章子枫带着章子丘行动冲缓,落在最后面,眼看着便要死在刀剑之下。

屠只一跃道章子枫身边,把他推到前面,大吼道:“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快走,俺来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