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无所畏惧(1 / 2)

顾望知道葛连雄虽然刚刚突破到六个异能漩涡不久,异能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但他也知道五个异能漩涡与六个异能漩涡之间存在巨大的差距,如果把小心应对,使出全部实力,他只怕真的会死在葛连雄的手里。

………………

季长醉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成败二字,古往今来不知道逼疯了多少人!但究竟什么才算是成功,我却一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十五年前我以为在武林大会上击败所有人就是成功,但现在想来,那其实是我失败的开始罢了!如果我没有在武林大会上锋芒毕露,怎么会招来群狼环伺?怎么会使得我所爱之人一个个地离我而去?”

张进九道:“成败本就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变的,有时候许多年前的大获全胜,事后想起,竟然是一败涂地。”

他背着双手,又道:“罢了,不说这个了,刚刚被你放走的那个人,现在应该已经去凤仪庵给惠风报信了,你还不去凤仪庵吗?”

“我正有此意,”季长醉看了眼神情恍惚的伊繁和在一旁安慰她的黄筱竹,“不过我怕我走了之后,她们两个会有危险。”

张进九拍着胸脯,对季长醉笑道:“你尽管放心去好了,她们两个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张进九把自己的命赔给你!”

“如此我就放心了。”

季长醉看向黄筱竹,对她喊道:“筱竹,你留在这里照顾伊繁,我去凤仪庵抓那歹贼尼回来。”

黄筱竹望向季长醉,道:“不要轻敌,一切当心。”

“知道了。”

季长醉提起孤鸿剑,运起“游云掠影”轻功,奔出翁伯劳的府宅,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了凤仪庵的前大门。

这时还只是晌午刚过,凤仪庵却已经是大门紧闭,看不见一个香客了。

季长醉心道:“看来那人已经给惠风报了信了,不过这也无妨,只不过要多费些力气罢了。”

季长醉掠上墙头,见凤仪庵中还有十几个尼姑在洒扫厅堂,心中感到奇怪:“如果惠风已经知道我要来找她的麻烦了,那凤仪庵中应该要严阵以待才对,怎么还会像在迎接什么宾客一般?”

季长醉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戴着灰色方帽的面容苍老的尼姑忽然自后院走了过来,对那些洒扫的尼姑呵斥道:“动作都麻利些,要是待会儿弄得那位大人心生不悦,我要了你们的命!”

季长醉认得这尼姑是惠果师太的师父明思师太,知道她生性暴躁,办事雷厉风行,说起话来也全没有个出家人的样子,往往有违清规戒律,语出惊人。

“是哪个‘大人’能让这些尼姑如此郑重的对待?这会不会是惠风的掩人耳目之计?”

季长醉想到这里,直接翻身进了凤仪庵,找到了惠风的卧房,透过窗户见得里面人影绰绰,竟然有两个人在!

季长醉摸近过去,听得里面的两个人正在说话,而且听出了这两个人一个是惠风,还有一个便是那英温材的徒弟。

他但听得惠风道:“我早和你们师徒说过了,几只虫蛊没有什么要紧的,不要再去翁伯劳家里多生是非了。你们偏偏不肯听,结果居然引来了季长醉!要我说你们什么好!要是因此误了大事,我恨不得把你给活剐了!”

又听得那弟子道:“这也是一个意外,谁能想到他季长醉会恰巧出现在那里?我师父和两个师兄都把性命送在了季长醉的手里,要不是我拚了命跑出来,就连给你送信的人都没了!你现在不好好地犒劳我一番就算了,怎么还要说我的不是?”

季长醉听到这里,又听得了一阵“沙沙”的像是衣物的摩抆声,接着就听得一声响动,惠风道:“滚开,你是属狗的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这个淫心!”

那弟子笑嘻嘻地道:“跟你在一个屋子里,我怎么把持得住?”

季长醉此时虽然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形,但听到那弟子嘴里吐出来的污言秽语,也可以想见他的猥琐淫邪之形,不禁感动心头一阵恶心。

他心道:“早知如此,就一剑杀了他好了!”

这时惠风又道:“待会儿大人就要来了,你给我老实一点,就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明白不明白?”

那弟子道:“你说的那大人到底是谁?是朝廷里的人吗?”

惠风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老实待在这里就好了,知道的多了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她顿了顿,又道:“我问你,季长醉他们现在还在不在翁伯劳家里?”

那弟子道:“应当还在,他们中还有两个女的,其中一个还是一个俏丽的小尼姑,应当不会贸然出来。”

惠风道:“小尼姑?是不是眼睛水汪汪的,眉毛像淡墨一样的,一看就是个小贱人的小尼姑?”

那弟子拍了下大腿,道:“正是,我瞧她长得好看,特意多看了两眼,但她可不是你说的小贱人,得是天上下凡的凌波仙子才对!”

惠风道:“呸!我说她是小贱人,她就是小贱人!我现在就叫人把翁伯劳的家给围了,你说她好看,我就把她给擒来,当着你的面撕烂她的嘴!”

那弟子笑道:“你消消气,消消气,那小尼姑再怎么好看,跟你一比,也就是个庸脂俗粉而已,连你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惠风道:“此话当真?没有骗我?”

那弟子大声道:“真的,我敢对天发誓!要是我说了一句假话,叫老天爷降下雷电来劈了我!”

季长醉在心中骂道:“这人如此无耻,就不该让他活在这世上!”

这时惠风又道:“好了,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让人去把那小尼姑给抓回来,然后让你亲手撕烂她的嘴!”

那弟子道:“别呀,你现在让人过去,万一碰上了那季长醉,岂不是会白白地送掉了她们的性命?”

惠风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庵里的人去的。”

那弟子问道:“那你要什么人去?”

惠风道:“这你就不要问了,好好在这待着吧。”

季长醉听到惠风要派人去抓伊繁,想到黄筱竹还和伊繁在一起,顿时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一剑杀了惠风才好。

………………

季长醉本已经起了杀意,但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弄清楚惠风与段钰钰的死之间的关系,便心道:“先留她一条命在,希望张进九能如他所说的,护住筱竹和伊繁的周全。”

他本想再听听惠风和那弟子之间的对话,看还能不能听得一些有用的消息来,惠风却已经推门而去了,他听得推门声,连忙隐藏了身形。

待看得惠风走远之后,季长醉翻身经窗进了屋子,那弟子见了季长醉,立即就要大呼救命,但他“救命”两个字还在喉咙里,季长醉就已经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

在握有孤鸿剑的季长醉面前,他根本就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季长醉拔出剑,用那弟子的衣衫抆干净了剑尖,道:“本来你是可以活命的,奈何你自己不争气,偏要往死路上走,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季长醉说完,走出屋子,掩上了门,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就到了凤仪庵大堂的房顶上。

他心想:“只要是那所谓的大人来了,惠风必定会在这里接待他,我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事实也正如季长醉所想,半个时辰后,凤仪庵就来了一顶大轿子,惠风亲自去迎接,替轿子里的“大人”掀开了帘子,道:“大人从应天一路赶来,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尽心王事而已。”

那大人下了轿,对惠风道:“朝廷吩咐下来的事,不知道师太办得怎么样了?”

惠风道:“朝廷的事,我是片刻也不敢耽误的,凤仪庵上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大人你一声令下,我们就能全都迁到应天去。”

那大人笑道:“这样是再好不过了,师太这是为朝廷禁武令的推行立下了头功啊!我事后必定会上书请奏圣上,为你请求赏赐。”

“那我就在此多谢大人了。”惠风侧身向门,“大堂中已经备好了茶水,还请大人赏脸,进去坐一坐。”

那大人走进大堂,季长醉见了他的样子,认出他是邢部少卿孙汝成,心道:“他是朝中少有的清官,此行不知道是为何而来?”

季长醉在房顶之上,不敢做什么大的动作,只能趴在上面一动不动,看着下面的动静。

孙汝成进了大堂之后,坐在了上首,惠风和几个尼姑和另外几个随行的官员则各自坐在了两侧。

“本官今日到得贵地,是奉了朝廷的旨意来的。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顺王命者昌,逆王命者亡,诸位师太能够明事理,晓大势,本官感到甚是欣慰啊!”

惠风道:“我们虽是女流之辈,又是江湖中人,但我们心里始终都明白自己归根结底,都是朝廷治下的子民,所以朝廷的禁武令一颁布下来,我们就打定迁往应天去的主意了。”

季长醉听到这里,心下寻思道:“看来所谓的禁武令,就是为了瓦解江湖中的各大堂,各大门派。凤仪派作为七派之一,居然是江湖中头一个依附朝廷的,传出去只怕是会惹得江湖人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