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全力以赴(1 / 2)

黄色尖刺散发出来一股锋锐的异能气息,顾望非常明白,只要被这跟尖刺刺中要害,他就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六个异能漩涡具有的异能气息果然不俗,不过他忍不住率先出手,已经向我卖了个破绽,我不会输的!”

面对葛连雄这样的敌手,顾望心中竟然充满获胜的信息,丝毫不慌,身形往左一闪,与刺向他的黄色尖刺抆身而过。

………………

季长醉道放下手中端着的已经没有什么女儿红的酒碗,看了张进九一眼,道:“所以你后来去奉天找了那个老郎中?”

“嗯,”张进九又喝了一口酒,“不过奉天作为三都之一,也是真够大的,我足足在奉天城北找了三个白日,才在一间小茅屋里找到了那个老郎中。”

张进九笑着看着季长醉,又道:“你猜猜那个老郎中是鲁迁能的什么人?”

季长醉道:“是……是鲁迁能的帮手,帮鲁迁能将百刀帮给灭门的人?”

张进九道:“我看你是喝多了,那个老郎中又老又瘦得跟个猴儿似的,跟八岁大的小孩子干架恐怕都干不赢,你说他拿什么去灭百刀帮的门?”

季长醉道:“那你说这个老郎中是鲁迁能的什么人?难不成他还是鲁迁能的亲爹么?”

张进九拍了一下桌面,道:“你还真猜对了,那个老郎中还真就是鲁迁能如假包换的亲爹!”

季长醉想了一会儿,道:“仔细想来,那老郎中确是很有可能是鲁迁能的亲爹。鲁迁能把自己的后事托付给了何临山,其实就是把亲爹托付给了他,鲁迁能那时一定是怕自己死了之后,没有人给他的亲生老父亲养老送终。”

说到这里,季长醉看向张进九,又道:“那个老郎中既然是鲁迁能的亲爹,那他一定会想法设法的保护鲁迁能,你是怎么从那个老郎中身上探得有用的消息的?”

张进九道:“那我可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功夫的,我找到那老郎中的时候,他正在给一个乡下老农看病。那老农下田割麦子的时候,被一条大蛇给咬了一口,伤口发了炎,弄得他浑身没有力气,下不了地了,才让老郎中给他瞧瞧,不然我想他就算是被老虎给咬了一口,只要那伤势不耽误他下地,他就不会去找郎中来治的。”

季长醉道:“既然那老农是要治伤,为什么会找一个老郎中,找个年纪轻一点的,医术更高明的郎中不是更好么?”

张进九道:“这你就不懂了,那老农没有钱啊,别的郎中出一次诊,至少都要二两银子,而那老郎中出诊只要管一顿饭,再付十个铜板的诊费就行了,所以那老农就算是有再重的伤,他也只会让老郎中来帮他诊治。”

张进九喝了一大口酒,又接着道:“老郎中帮那老农治伤的场面,可是让我不忍看的,那时候那老农小腿上的伤口已经肿得有婴孩拳头那么大了,而且还流着脓,看起来有些可怕。老郎中先帮老农放血,用针挑破了老农肿起来的包,挤出里面的脓血来,那老农嘴上忍着没出声,脑门上却是汗如雨落,我看得出他是被挤脓血挤得痛极了。脓血被挤出来之后,老郎中说要帮老农割下伤口上的一块肉来,因为那一块肉差不多已经烂掉了,不割下下来身子就会全部烂掉。老农见老郎中都这么说了,咬了咬牙,说:‘那就割吧,俺忍着点痛,你下手利落一点,别让俺吃二茬苦,受二茬罪。’老郎中於是就下刀了,他一刀割下去,因为刀子太钝了,割到一半,冲冲割不下来,割得那老农哇哇的惨声叫唤。老郎中那时候有些急了,黄豆大的汗珠流了一脸,让老农不要着急,他一定尽快把他的烂肉给割下来。”

季长醉道:“钝刀子割肉,那可是极为折磨人的,那老农受了这个苦,我想他那时候真是要忍不住骂娘了。”

张进九道:“可不是吗?那老农当场就把老郎中的十八代祖宗都给问候了一遍,问候到老郎中的儿子时,老郎中就怒了,把刀子一扔,说:‘你他娘的骂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骂我儿子,你骂了我儿子,我和你没完!’那老农当时就慌了,他的烂肉才只割到一半呢,老郎中要是就这么走了,他要怎么办?所以他立马就喊住了老郎中,向他赔罪,说他自己嘴臭,不该骂了他的儿子,请他做做好事,好歹帮他把伤给治完再走。我那时候见钝刀子割肉实在不太好,就把我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把小刀给了老郎中,让他拿着给那老农割烂肉。”

季长醉笑道:“看来你还是有着一幅侠义心肠的。”

“你要是见了那场面,也会拿出你的宝剑来帮他们一个小忙的。”张进九看了一眼挂在季长醉腰间的孤鸿剑,又道,“老郎中拿了我的刀子,用火把刀子消了毒,终於一刀把老农的烂肉给割了下来,在上面敷上了药,用一块干净的碎布片给他缠住了伤口,这诊治就算是完了。治完伤之后,老农要老郎中去他家里吃饭,但老郎中不肯去了,他虽然嘴上说胃口不好,吃不进去,但我猜他是因为想儿子了,所以才不想去老农家里吃饭。”

季长醉道:“之后你是怎么知道老郎中的儿子就是鲁迁能的?”

张进九道:“我那时候见老郎中有些失魂落魄的,就上去和他套了近乎,问他的儿子叫什么名字,现在还在不在。老郎中有些警觉,问我是干什么的,刚刚为什么要给他刀子。我那时候说我是他儿子的一个好朋友,但最近和他的儿子没有联系了,想问问他的儿子现在在哪里。老郎中那时候死活不肯说他的儿子现在在哪里,让我快些闪开,不要耽误他的时间。”

季长醉道:“这个老郎中如此固执,听你说的他又很有警觉性,我看你是不容易问道他的儿子在什么地方的。”

张进九道:“那可真的是不容易,我用了不知道多少办法,才知道了他就原来是鲁迁能的生父,我是我一直都在寻找的老郎中。我见他就是老郎中,就一直追着他问,问他一些与鲁迁能相关的事情,但是他大多不都会回答我,我问得口干舌燥,舌头发木的时候,他终於开了口,对我说了说鲁迁能所在的地方在那里。”

………………

季长醉连忙问道:“鲁迁能现在在哪里?”

“在……在……那老郎中说鲁迁能在……”

张进九说话忽然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真是把季长醉的心都吊在了他的嗓子眼上。

季长醉急道:“你快说呀!要是不知道鲁迁能现在在什么地方,那你先前所说的那么多话,可就是完全白费了。”

“你先别急,让我喝一口酒缓一缓,喘口气。”张进九拿起装着女儿红的酒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酒了,便朝着烧腊店里面喊了起来,“没有酒了,店家上酒来!”

“酒来了,上好的女儿红!”

这次送酒来的不是那白面妇人,而是老卢,他亲自送酒过来了。

季长醉拿过老卢手上的酒壶,给张进九倒上了一碗酒,张进九看着季长醉为他倒酒的手,说:“满上!”

“你冲早有一天会醉死在酒缸里的。”

季长醉为张进九倒上了满满一碗的女儿红,将酒碗推到了他的面前,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卢还没有走,便拿过一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酒递给老卢,同时对他道:“店主人,你也喝上一杯吧。”

老卢低头推辞道:“多谢客官好意,但是我不喝酒。”

季长醉笑道:“为何不喝酒?难道你也已经戒了酒了,还是你的老婆管束太严,不许你喝酒?”

老卢道:“不是,我原本平常闲来无事,也喜欢喝上几杯酒的……但是……”

季长醉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今天这杯酒,我却是一定不能喝的。”

老卢抬起头,他的眼中居然此刻居然充满了狡黠,眼神更是变得和刀锋一样锐利。

季长醉给自己的酒碗里续上了酒,喝了一大口,还没有留意到老卢的变化,依旧问道:“为什么你平日可以喝酒,今天我给你的这杯酒,你却喝不得?”

老卢盯着季长醉的酒碗,道:“因为喝下了我这酒壶里的女儿红的人,只要稍稍运功驱使内力,就会使得藏在女儿红里的毒立刻发作,令他剧毒攻心,七窍流血而亡!”

季长醉霎时间变得目瞪口呆,似乎已经呆滞了,但是转瞬之后,他又恢复了镇定。

这时张进九已经过足了酒瘾,随意地用衣袖抆了抆嘴,道:“那老郎中告诉我鲁迁能就在应天城附近几十里的一个小镇中开一了一间烧腊店,叫我没有什么事,千万不要去找他,他害怕我是来向鲁迁能寻仇的人,还要我对天发誓,让我不能有害鲁迁能的性命。”

季长醉看了张进九一眼,苦笑道:“张进九兄,这样最为重要的消息,你实在是应该早一点说出来的,你现在才说出来,只怕是已经有些晚了。”

张进九看着老卢,道:“哪里晚了?鲁迁能又没有跑,他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你的身后吗?你现在只要问明白他驷马山上的事,驷马山之战的真相也就差不多可以水落石出了。”

“关键是,我现在就算立马就问,人家也不一定会愿意答了。”

季长醉放下酒碗,不住的苦笑,在老卢说女儿红中的酒有毒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出老卢就是鲁迁能了,但现在他已经中了别人下好的毒,要怎么才能从老卢的嘴里问出他想要的话来?

季长醉看着张进九,又道:“喝酒误事,看来真是一句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