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镇南王便委派了手下人,将这一次赴中原入山采药的细则告与众王子、公主。
令萧锐与手下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一次镇南王的旨意竟然细致到了当王子们进入聚龙山下百里处,便只能轻装简从,最多一队人马只能有三人进山。
不得浩浩荡荡带了大队军马前往扫荡,如违令抗旨者斩!不亲往入山采药的王子者斩!如在采药中明示自己是大梁王子意图让当地百姓相助者一样还是斩!
这最后一条,萧锐还算是觉得公平,可前两条却是让少年人有些疑惑,而镇南王的解释却是中原一带还残存着汉中王的余部,众王子都是大梁国家之栋梁,大队人马进山大过显眼,易召来汉中王残余势力围剿,到时镇南王鞭长莫及,一切都是为了众王儿的安全着想。
而董四平与姜冲则是指出此次前往的聚龙山离中原武当山相去不远,此一次萧天候颁下这一桩古怪的旨意,只怕与此也不无关系,只是只能让三人前往采药人数实在太少,董四平担心萧锐的安全,一直在与姜冲、莫妍商量,有没有什么最妥当的法子。
此刻的萧锐却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安全担什么心思,眼看着众手下一副着忙用心的样子,而自己真实身份,却并不是他们的主人,少年人一声痴笑,转身便离了议事厅,莫妍与姜冲不知原委,心里自然感到奇怪,只有董四平深知萧锐苦处,一力为小主人遮掩。
当夜子时,萧锐寝宫。
“呵,你运气真不错,难得今天镇南王爷不在鸾妃身边,咱们正好去探春秀宫!”一天里都不见踪影的玉瓶儿,忽然显身与正在捣枕捶床睡半日,还是不能入梦的萧锐笑道。
“呵,我本来还以为你今晚要爽约呢!虽然晚了些总比不去的好!”
玉瓶儿似看破萧锐心思,大笑道:“怎么?心情不好,便想夜会佳人,风流一夜吗?可惜鸾妃如今已是身怀六甲,遂不得你心愿了!”
哪知萧锐闻声一笑,并没有和她争辩。反倒是玉瓶儿又想起一事,不禁皱起秀眉骂道:“哦,我倒忘了,还有那个小丫头,你和她也早就有了苟且见不得人的勾当!”
到此时萧锐才哈哈一笑道:“好了!你还是快领我去吧!我实在是很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把我带往春秀宫。”
玉瓶儿乐不可支,掩唇作坏笑道:“其实这法子一直就戴在你身上!是你自己太笨,一直没有查觉罢了!”
萧锐不解,摊开双手疑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宝物可以偷入鸾妃禁宫的?”说到这里,少年人脑海里灵光一闪,当时将玉瓶儿平日寄居的菱镜取出道:“难不成是这面镜子吗?”
玉瓶儿见萧锐一点就透,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佩服,只是口里还是嗔怪道:“果然是笨的很,非要人家挑明了你才知道!”
萧锐不无委屈道:“笨是笨了点,但你既然知道我这么笨,又何苦把我当聪明人待?可见你也不是顶聪明的!”
一句话说的玉瓶儿要打,二人争闹一会儿,才见佳人取过菱镜,只迎风一展,不知怎地那本不过手掌大小菱花小镜便已变的足有一人来高。
萧锐见此奇技不由称赞道:“想不到这面镜子竟然能变的这般大法,呵呵,早知道便可以立在行帐里做个穿衣镜使用呢!”
哪知玉瓶儿闻言哈哈大笑,一面笑骂萧锐蠢笨一面指着他脚下要他细看。萧锐闻声移动目光,这才发觉不是那菱镜变大了,
而是自己整个人变小了,原本脚下不过一尺数寸的青草,此刻看着竟已恍然参天大树。 当时心惊,暗赞玉瓶儿魔法高明,可口里还是打趣道:“幸亏现在是在冬日里,要是换了夏天,这崖上蛇虫鼠蚁甚多,保不起就能把我一口给吃了!”
“哼?你指望现在就没东西会吃你吗?你再看看身后吧!”
当萧锐再一次回首时,这一次却将吓得他险些一蹦三寸来高,当时变了脸色,急急与玉瓶儿道:“怎么?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魂魄拉出躯壳外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查觉!”这次萧锐说的可是实情,想想玉瓶儿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施出这样的手段,少年人忍不住汗流浃背,背腋惊凉。
“瞧把你给吓的!放心好了,这天钩崖上是你的地盘,周围又有龙神湖那老龙打下的禁制,不会有来往邪道看上你这缕精魂和这身皮囊的,何况……。”说到这里,玉瓶儿指着已躺在草地上萧锐的肉身道:“何况这躯壳也不是你自己的,你又那么在意他做什么?”
萧锐闻声怔住,过了半晌才一声叹息,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的很对,这皮囊本就不是我的,留恋他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若没有他的话,这点魂魄就没有依凭了,如今我就是想离开他,也离不得了!”
“对不住,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平日里你很能开的起玩笑的,倒是今天脸皮变薄了!”见萧锐愁眉不展,一脸迷惘无措的样子,玉瓶儿止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