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活可能不会太好,但那不要紧,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千万富翁──有大量钱财而不花用和根本没有钱财花用,那完全是两回事,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大富翁过着吝啬的生活而甘之如饴的原因。
他可以等,他还年轻,他坚信调查者的耐性绝比不上他,再过得十年八年,还会有谁来注意他?到时,他早被所有人道忘了,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好好地享用那笔千万赃款了!
当然他想到这一点时,虽然身在监狱之中,他也会心情轻松得不住地吹口哨。
那一笔千万赃款,他究竟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很简单,事发当日,他有半天时间去处理,而一切全是早安排计划好了的:就在他服务机构的保险库部门,他事先化名租了一个保险箱,一下子付了长期租金,盗走的钱财,就放在机构出租的保险箱中!
谁想得到呢?不是太妙了吗?
他要做的,只等着出狱,真是太容易了。
写到这里,忽然思绪化成了两路──这是小说创作的大乐趣──安排他的结局如何,有了两个不同的安排。
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终於出狱了,在狱长的办公室中,他取回当年入狱时所有的物件,听着狱长的训词,忽然看到桌上报纸的大字标题,某大机构保险库职员监守自盗,盗走大批保险库中财物。
他手发着抖,拿起报纸来,看着,被盗的保险箱中,有他八年前租用的那个号码,他昏了过去。
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终於出狱了。他实行计划,和调查者比耐性,他在一个印染厂做工人,生活相当差,可是他有千万赃款,那令他心里十分好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年年过去,他根本没有机会动用赃款,一生就结束了。
两种结果,哪一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