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3)
当卡蒂亚驰车前往慕尼黑买东西后,警方来到范笃拉大夫的屋子。截至当时,还没有谁知道赫勒森的死。直到地方检察官发布验屍消息,必将保持沉默。当谋杀案小组人员停在范笃拉的屋子外面,一辆特制的车子正载着赫勒森的屍体前往法医研究所。
范笃拉以很友善而无拘束的态度接待警方人员。他知道他们何以来,并且立刻就这样说:
「我猜,赫勒森已经死了?」
布兰德勒警官点点头,深感吃惊。他原以为对方会感到惊慌或冷淡的否认,但没有这样。「是的你知道?」
「只是预料如此,虽然没有谁确实知道这会在何时发生。」
「那么,有理由可以推测你知道会在何时,大夫。」
范笃拉微笑,表情显得冷漠。「一种非常客气表达的谋杀指控!警官,你不以为这是荒谬的?我是一位医生──我致力医好病人,我不会杀害他们。」
「看看这个。」布兰德勒将那张字条向范笃拉出示。「你去看过死者总共四次,该没错吧?他为什么要写这个?当你去看赫勒森的时候,你做了些什么?」
「给他注射。」
「偷偷摸摸地?」
「是的。」
「没有让詹米兹大夫晓得?」
「是的。」
布兰德勒警官大声地叹了口气。「为什么?」
「我尝试延长赫勒森的生命──这也是我视为医生的责任。」
「那么何以要偷偷摸摸做?」
「一定──嗯,一定得好好地隐蔽起来,我和詹米兹大夫之间确实存在着憎恨,他会制止我插手治疗这个病人的。」
「我怕我还未弄明白你的意思。」布兰德勒在作记录。「这病的治疗……」
「这里牵涉到某些基本的医学问题。多少年来,我都在从事研究利用新的药物战胜冠状动脉硬化症的方法。照我那些同行们的意见,我的实验是不科学的,就如十九世纪一位匈牙利医生森姆威斯在他那个时代采用消毒方法接生,以对抗产妇的产褥热那样不科学;以及十九世纪法国科学家巴斯德和十九、二十世纪德国医生罗拔.柯克亦复遭遇同样的批评。我曾讲演过我的治疗方法,并在专业杂志上发表,而结果却是沉默或揶揄或诋譭。或是有时如我和詹米兹大夫间,存在着公然的敌意。赫勒森的病给我一个证明我的新药药效的机会。但不幸,为时太冲……」
「你违反病人的意志,将你的这种东西注进病人体内?」
「赫勒森本人完全处於他的朋友詹米兹大夫的影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