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直截了当的说──你是在拿人做实验?」
「我是想要帮助病人。就是这样。」
布兰德勒警官摇摇头。他想,这可是个枣手的案子。一个医生说是想要帮助──职业性地有点着迷──而不顾法律,病人却死了。病人本人以书面指出医生是谋杀者。另外一个医生则直指他是为了他妻子而杀害了他。该多么糟……
「那么,你并没有杀害赫勒森?」布兰德勒立即问。「你注射进去的药物完全安全?」
「没有一种药物是完全安全的,甚至蓖麻油也一样。但我不认为这种注射导致他的死亡。如我告诉过你的,相对地,我的原意是想帮助他。」
「但违反他本人的意志。而且又是趁负责医院的医生不在。这就使得情况大不相同。」布兰德勒坐下。两位年轻警官则站在走道,似乎要防止范笃拉有任何逃走企图。「过失罪,导致死亡。一般杀人罪。大夫,这些你全都明白吗?」
范笃拉望着嘴边香菸冒起的烟。不管此刻他在想什么,但并未泄露出来。布兰德勒警官则感觉迷惑。
「你和赫勒森太太是什么关系?」他问。「她是你的情妇?」
「我宁愿不管这个问题。」范笃拉站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小口小口,很快地喝着。
「拒绝回答,给你一个动机,大夫。」
「我明白这一点警官。但真的,这是荒谬的!我为我的病人、我的前途以及我的研究而活,何况一个女人也不能使我成为谋杀者,如果这就是你们正在认定的方式。」
「但这很难证明,」布兰德勒再度注视他的笔录。他有一项自白,意味着范笃拉医生前途完蛋。他在卡蒂亚的名字上,画了一个浓浓的圈。范笃拉可有麻烦了。「你现在需要找个很好的律师,大夫,」他思考过好一阵子后这样说。「我现在不逮捕你,但请你别离开这所房子。明天上午十一点,我希望你来我办公室。我的一个部下会来接你。那时我们或许会有验屍结果报告──那将是你唯一脱罪的希望,大夫。」
「这个我也明白,警官。」
范笃拉陪伴警官们到门口。当他关上门,他看见他们的一辆汽车就停在门前。他自己的房子现在成了监牢。
九点的时候,卡蒂亚从慕尼黑打电话来。她去看望一位婶母,无意中碰上婶母的生日舞会,因此打算在那里过夜。「亲爱的,你会在意吗?」她问。
「当然不。」范笃拉大夫闭上眼睛。她的声音──最后一次。原谅我,卡蒂亚……
那时,他把事情料理妥当:写信给银行、给卡蒂亚、给地方检察官。时间拉下了帘幕,一切都已结束。
大约十一点,范笃拉自他的卧室窗口爬出,在高的树丛掩遮下,他穿过花园,爬墙进入邻居家。经过六所花园,他终於爬过一处木篱,到达道路。手上拎着手提箱,像一个天真的夜行者沿着轨道走去慕尼黑。
范笃拉大夫就此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当无线电通报发到西德各处边境哨站与机场时,他已动身十二个小时。太冲了,真的太冲了。另外一张卡片则已列入国际刑警总部档案。
范笃拉大夫以谋杀罪嫌遭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