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此地不宜久留 李查德 1995 字 1个月前

「而你感到在意?」

「你也会在意的,即使只有一点点。你踏入政坛不会是为了中饱私囊,至少我衷心希望你不是。」

「你真的是我的选民吗?」

「在你当上总统前,我都不会是。」

桑森沉默了一下,然后说:「FBI也为我做了简报。我可以协助厘清案情,所以他们认为有必要和我保持联络、互通情报。他们说纽约的警察觉得你是受到罪恶感的驱使才展开这些行动,好像是因为你逼她逼得太紧了,她才自杀吧。罪恶感永远不会成为好决策的基础,太不健全了。」

我说:「那只是某位女警的意见。」

「她说错了吗?」

我没回话。

桑森说:「关於那些见鬼的任务,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我说:「我也不期待你会说。」

「不然你是想知道?」

「有多少任务纪录可能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我的生命中没有什么经历是黑白分明、无灰色地带的,这道理你懂。不过我没有犯罪,也没有人能透过人力资源处的行政人员查到什么。他们只是在钓鱼。漫不经心的外行人,靠差劲透顶的手段就想挖事情来爆料。」

「我不认为是外行人所为。」我说:「苏珊.马克当时吓坏了,她的儿子也失踪了。」

桑森瞄他的太太一眼,又转头回来对我说:「我们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还没接获报告,她的儿子是南加州大学的运动员,五天前和一个女孩离开酒吧后,就没人看到他了。他们认为他只是暂时跷课去过自己的生活。」

「你怎么知道这些?」

「苏珊的弟弟,也就是那个男孩的舅舅说的。」

「你不相信这个说法?」

「未免太巧。」

「不一定吧。一天到晚都有男孩在酒吧搭上女孩,一起离开。」

「你也有小孩。」我说:「请问有什么能逼得你自杀?又有什么能逼你硬撑着,活下来?」

房间又变得更安静了。

「真该死。」艾儿蓓.桑森说,而约翰.桑森的眼神飘移到遥远的地方──我过去在优秀的校官身上也看过类似的神态。他正设法因应战术上的挫败,重启思路、重新部署、重新组织,一、两秒的时间内迅速完成。我看着桑森在脑中追溯他的个人史,然后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他说:「我为马克家族的遭遇感到遗憾。我是真的这么想。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但事实上我无从帮起。我在三角洲部队时的任何纪录都不可能从人力资源处取得,完全不可能。这件事可能根本就和我的特种部队经历无关,也可能是对方查错地方了。」

「他们还可能从什么地方查起?」

「你知道答案,你也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靠近那些地方。懂得要查我三角洲部队服役纪录的人,一定知道哪里挖得到东西,哪里挖不到。所以这件事和特种部队无关,不可能有关。」

「那还可能跟什么有关?」

「没有了。我没有什么污点纪录。」

「真的?」

「完全没有,百分之百没有。我又不是白痴,如果我有任何一丁点需要隐瞒的事,就不会踏入政坛了。现在的时局和过去已不同。我连违规停车的罚单都没收过。」

「好吧。」我说。

「我为地铁上的那位女性感到遗憾。」

「好吧。」我又说了一次。

「现在我们真的得走了,要认真地向金主哈腰去了。」

我问:「你听过丽拉.侯斯这个名字吗?」

「丽拉.侯斯?」桑森说:「不,我从来没听过。」

他说话时,我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觉得他说的是彻头彻尾的真话,也觉得他在面不改色地说谎。两种感觉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