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茶房,发现史普林菲就坐在丽拉.侯斯坐过的那张椅子上。负责点餐的也是上次那位非常有派头的老人,他走了过来。史普林菲向他点矿泉水,我向他点咖啡。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去。史普林菲说:「你之前和那两个姓侯斯的女人在这里见过面,而且是见过两次。」
我说:「有次正是坐这桌。」
「严格来说,那会为你带来麻烦。以任何形式和他们产生联系的人,都会被当作重罪犯追捕。」
「因为?」
「因为爱国者法案。」
「那两个姓侯斯的到底是谁?」
「穿越地铁轨道也是重罪,最多可以在州级监狱关五年。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还用标枪射联邦探员呢。」
「没人在乎他们啊。」
「那两个姓侯斯的到底是谁?」
「我不能主动提供你情报。」
「那我们在这里干嘛?」
「你帮我们一把,我们就帮你一把。」
「你要帮我什么?」
「我们可以让你的重罪一笔勾销。」
「我要怎么帮你?」
「帮我们找回失去的东西。」
「随身碟?」
史普林菲点点头。那位服务生带着托盘回来了,上面放着矿泉水和咖啡。他小心翼翼地将饮料移到桌上,然后退开。
我说:「我不知道随身碟在哪。」
「我很确定你不知道,但你比任何人都还要靠近苏珊.马克。她离开五角大厦时带着随身碟,但它不在她家,也不在她车上,也不在她去过的任何地方。我们希望当时你有看到一些蛛丝马迹。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的画面,说不定对我们来说有意义。」
「我看到她举枪自尽,差不多就这样了。」
「一定还有。」
「你们的幕僚长也在车上,他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
「随身碟里装的是什么?」
「我不能主动提供情报。」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说:「我至少要知道,接下来蹚的浑水大概是什么形状。」
「那你应该要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还没问过的问题,你打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关键问题,你这蠢蛋。」
「现在是怎样?你要和我争什么吗?士官对军官?」
「那种争执很久以前就结束了。」
於是,我在脑中将整起事件倒带,找出我还没问的那个问题。
一切的起点是六号线,第四名乘客,一个人坐在列车右侧的八人座,白种人,四十岁左右,外表没什么特别之处,黑发,黑衣服,黑色包包,苏珊马克,美国人,已离婚,母亲,姐姐,养女,住在维吉尼亚州的亚南岱。
苏珊.马克,在五角大厦工作的平民。
我问:「她在五角大厦究竟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