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太合理。」
「他们就是要我们像你这样思考,要我们寻找不存在的男人。」
我没回话。
「继续说。」他说。
「好吧。自称席薇拉娜的那个女人参加过游击队,知道你们从格里戈里.侯斯手中取得了VA L步枪。她们利用侯斯的名字和经历来博取这里的人的同情。」
「因为?」
「因为基地组织要其他文件纪录,证明当晚发生的其他事也是你们干的。」
「继续说。」
「桑森就是在那次行动后获颁勳章,所以那曾经是一件风光的事,在过去是。但现在你们担心这件事会曝光,所以我想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并不是值得大肆宣扬的事。」
「继续说。」
「桑森很难堪,但政府也很头大。这是个人问题,也是政治问题。」
「继续说。」
「那晚的行动过后,你有获颁勳章吗?」
「杰出服役勳章。」
「国防部长颁给你的。」
史普林菲点点头。「对低阶士官来说,是个还不错的小玩意儿。」
「也就是说,你们那次行动的政治意味比较浓,而非军事意味。」
「当然了。我们那时候还没有向任何人正式宣战。」
「你知道那两个姓侯斯的女人杀了四个人,可能还杀了苏珊.马克的儿子,对吧?」
「我们还不知道,但我们怀疑有那个可能性。」
「你为什么还不抓她们?」
「我是议员的维安人员,我谁也抓不了。」
「那些联邦探员就可以。」
「联邦探员的作业方式很诡异。他们显然认定那两个姓侯斯的女人是敌方的A级战斗员,重点目标,极度危险,只是现在没在活动。」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现在丢着她们不管的好处比较多。」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找不到她们。」
「当然了。」
「看到这局面,你开心吗?」
「她们没拿到随身碟,不然就不会到处找了。其他事情怎么发展我不在乎。」
「我认为你应该要在乎。」我说。
「你认为那里就是她们的巢穴?我是说你刚刚盯着看的地方。」
「我认为她们的巢穴在这个街区,或隔壁街区。」
「我认为在这个街区。」他说:「联邦探员趁她们外出时搜索过套房。」
「丽拉有告诉我。」
「房间里放着购物袋,就像橱窗摆设一样,把那地方弄得像真的据点。」
「我有看到那些袋子。」
「两个波道夫.古德曼精品百货的,另外两个是蒂芬妮的。这两家店很近,距离那栋老大楼只有一街区远。如果她们的据点设在公园大道以东,她们反而会去布尔明岱百货(Boomingdale)。因为她们不是真的要买东西,只是要在套房里面摆一些东西,欺骗来者。」
「这论点很好。」我说。
「别去找那两个姓侯斯的女人了。」史普林菲说。
「你现在开始担心我了?」
「你可能会落得两头空。她们的想法与我们越来越接近了,她们认为你要不是持有随身碟,就是知道它的下落。论凶残程度和劝诱手腕,她们说不定还赢过我们呢。」
「然后呢?」
「她们可能会直接告诉你随身碟里的东西,如此一来,你就变成我们的肉中刺了。」
「事情会变得多糟?」
「我不会觉得丢脸,但桑森少校会很难堪。」
「美国也会难堪。」
「会。」
那位服务生又过来问我们需不需要加点,史普林菲说要,直接帮我们两个人点了饮料,看来他还有很多话要讲。他说:「把列车上发生的事情详细交代一遍。」
「当时为什么是幕僚长在车上,而不是你在车上?那比较像是你该做的工作。」
「事发突然。我和桑森在德州募款,我们没有时间好好布阵。」
「联邦那边怎么没派人上车?」
「有派啊,派了两个人。两个女卧底,从FBI借调的。特别探员罗德里各和梅贝儿。你晃进不该搭的车厢里,和她们搭了一整路。」
「她们很优秀。」我说。真的很优秀。是个看起来又热又疲倦、手还勾着超市购物袋的西班牙裔女子,还有穿着蜡染衣的西非裔女子。「她们真的很优秀。但话说回来,你们怎么全都知道苏珊会搭地铁?」
「我们不知道。」史普林菲说:「那是个大规模的行动紧急部署,一片混乱。我们知道她开车,所以就派人在隧道里等她,打算拦到她后,再一路跟到她要去的地方。」
「为什么她没在走出五角大厦前就被逮捕?」
「我们有过短暂的争辩,最后联邦的人马胜出。他们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原本应该钓得到的。」
「要是没有我出来碍事的话。」
「你自己说的。」
「她没带着随身碟,你们什么也钓不到的。」
「她离开五角大厦时带着它。它没放在她家,也没放在她车上。」
「你确定吗?」
「她家已经被夷为平地了。车子也已经被拆解成小碎块,就算是最大块的我也能吞给你看。」
「他们在地铁列车上搜得多彻底?」
「7622号列车目前还在二〇七街的调车场,他们说大概还要花一个多月才能重组完成。」
「那随身碟到底他妈的在哪里?」
史普林菲没回话。
我抢过来的其中一支手机开始在我口袋里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