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要找话题聊天。」

「我是你姊，贾德，你才不会和你姊闲聊，你想谈她的事。」

「现在我希望我没有提这件事。」

「拜托，成熟点好吗？你老婆已经离开了，你已经几百年没有做爱，你又快要有个小孩了，天晓得局面会变怎样。珍怀孕或许是你经历过最好的事，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你只剩大概六个月时间准备──准备当爸爸，准备开始关心你以外的人。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继续在那里拐弯抹角，你喜欢潘妮就承认吧，然后放胆去追。你和她或许会有进展，也可能被拒绝，但不管怎样，你都有收获。」

「我已经结婚快十年，荒废练习很久了。」

「我无意冒犯，小弟，但你以前也没有什么疯狂的技术好吗？」

「谢谢你增强我的信心。」

「我只是据实以告。」

霍利从后门出现，他在吸苹果核。「你们史登舅舅来了，你们老妈要你们两个回去坐你们的小椅子。」

「拜托，」温蒂说。「杀了我吧！」她要站起来，但一脚踩到杂志，一时重心不稳，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掉到泳池里，我马上站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冲过去，霍利就已经一个箭步抢先跳下去，池边的草皮都被踩得乱七八糟。他划了几下后就深呼吸一口气潜下去，他重新浮出水面时已游到温蒂那里。温蒂呛得很厉害，一直猛咳嗽，背心裙像个帐篷一样围着她；莱恩站在池边，一脸惊恐；科尔则在浅水区漂浮，自顾自地唱歌，完全不以为意。

「你还好吧？」霍利说。

「嗯。」温蒂说。他把她拉到救生梯边，她看来有点困窘，他游到她后面，让她抓住梯子。「噢，霍利，你全身衣服都湿了。」

「你还不是一样。」他说。「还好吧？」

「还好。真不敢相信我会这样，我真是一头大母牛。」

「你不是母牛。」霍利说，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开。「你是我的向日葵。」

她温柔地对他微笑，拍拍他的脸说：「我记得。」

「你不是母牛，」他又说了一次，慢慢划水离开她身边。「他应该要对你好一点。」

「谢谢你。」霍利正要转身游到浅水区时她温柔地说。

「你现在全身都湿了。」他到梯子那里时，科尔这么对他说。

「没错，小朋友。」霍利一边说一边拨乱他的头发。

「你现在要跟我玩吗？」

「当然啊。」霍利说，用仰式游了起来。「我要玩。」

温蒂还在泳池里，所以看不出来她从脸颊上抆掉的，究竟是泪水还是泳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