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不可能!你以为呢?」
「现在没什么事能让我惊讶。」
温蒂在处理新的资讯,安静了片刻。
「有点合乎道理,有那么一点。」她说。
「有一点。」
「如果是这样,我们有什么感觉?」
「我们已经麻木不仁。」
温蒂沉思了一阵子,用菸头轻轻叩了她的嘴唇。「是啊,这对现况是完美的描述。」
那只可能是北美红雀或知更的鸟儿振翅,朝后院向下俯冲,再顺着气流,飞到下一棵树上。我想,能这样飞真好,能离开不适合你的地方,乘着风到一个更好的地方,那我现在大概在澳洲了。
「你和霍利睡觉。」
「他告诉你了?」
「我昨天早上也上来这里,看到你走在羞耻大道上。」
她耸耸肩。「那没什么大不了。」
「那叫通奸。」
温蒂眉毛抬得高高的,本来打算要说的全都吞回去,难得看她会这样约束自己。我们站在屋顶上,一切小心至上。
「霍利有豁免权。」
「所以就可以这样?」
「所以就可以这样。」
「那你班上有一半的人都有资格了。」
她大笑,用屋顶板把菸熄掉。「在霍利的头没有被敲坏的候补宇宙中,他和我是夫妻。我难得会去拜访那个宇宙一次。」
「还真是简单。」
「我的后补宇宙,照我的规则来。」
从我们背后和下方,传来后门关上的声音。我们转过去往后院看,看到翠西穿着一件式的黑色泳装站在泳池边。她潜水的姿势无懈可击,划水的动作同时兼具力和美,她用像机械般精准的动作来回游了几趟,每到底时就会顶住墙翻个小筋斗,彷佛在参加奥运。我光看她就觉得累。
「可怜的东西。」温蒂说。
翠西像条鲨鱼般在水里穿梭自如,温蒂和我从高处看着她,很不习惯这种优雅和纪律。我不是第一次这么想,她应该可以找到比菲利浦更好的人,比我们这一家更好的人。趁还来得及的时候,应该有人来把她从我们这里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