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人的呼吸刮在奚冲脸侧：“嗯。”

“不打招呼就亲上来，是不是有点没道理。”江黎说。

“亲”字在耳边一旋，奚冲每根神经都开始延冲反应。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挣扎许久，又喊了一声：“江黎。”

“嗯，”江黎漆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在。”

江黎的气息太烫，烫得奚冲想撇过头，可后颈的手掌牢牢将他锢住。

“这就是你哄人的方式么。”江黎食指在奚冲后颈轻轻敲了一下。

只一下，却带起一片僵麻，沿着脊背一路往下，蔓延至整片腰腹。

“…是，”奚冲声音有点紧，“所以能不能好好睡觉了。”

“哄完再睡。”江黎又在后颈同样的位置敲了一下。

奚冲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什么叫哄完再睡？

奚冲：“…没了。”

哄过了。

“可是我难哄。”江黎淡声说。

奚冲：“……”

当江黎的指腹从后颈一点一点向前，抆过颈侧，抚过下巴，最后点在奚冲唇角的时候，奚冲神经再度黏连冲钝起来。

月色给江黎覆上一层霜色。

“江黎，”奚冲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很晚了。”

“我知道，”江黎灼热的呼吸不断靠近，“所以——”

“张嘴。”

-

江黎吻得很凶，重新按在后颈的手掌也很重。

奚冲每试探性地后退一步，就会被江黎有些强势地带回来，强烈的悸动带起身体不规律的战栗，又在江黎刻意释放出的气息中安静下来。

紧扣的十指总算松了，取而代之的江黎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安抚着奚冲绷着的脊背。

奚冲手指在被子底下虚无地攥着，直到江黎的手从脊背上离开，顺着小臂缠上来。

十指重新紧扣。

“别攥着，换气。”江黎带笑的声音半融在两人唇齿间。

像是过了很久，直到最后一道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明显带着安抚性质的亲吻落在唇角，落在之前奚冲“哄人”的相同位置上，奚冲才得以呼吸。

空气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像雨融进泥土。

他喘着气，脱力地靠在江黎肩窝的位置。

江黎轻笑了一声，胸腔带起密密的振动，顺着两人紧贴的皮肤传过来。

“说了让你换气。”江黎哄小孩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背。

回答他的是急促的呼吸声。

奚冲绷着的指节跟着脱力松开，那串乌色流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在两人相扣的手指间。

“有没有压到伤口？”江黎的声音响起。

奚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埋在江黎颈间，很轻地摇头。

月色将他和江黎围拢。

“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