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沉缓过那一阵其实好多了,有那么一瞬他想继续装病让项骆辞多留一会,但他又不忍看到项骆辞因为担心而皱眉的样子,於是只好说实话:“我没事了。就是今天喝酒喝得有点猛,现在缓过来了,你回去吧。”
“怎么喝这么多酒?”项骆辞帮他捻了捻被子。
邢沉睁眼说瞎话:“今天我同学结婚,高兴。”
项骆辞的嘴唇抿了一下,不说话了。
邢沉瞥他一眼,继续面不改色地转移罪魁祸首,说:“不是我主动喝的,是他们灌的,一杯接一杯地灌,这群臭小子。”
项骆辞还是没搭话,心说刚刚那个服务员控诉你喝得醉醺醺的,还去跟他们讨了两瓶酒跟不要命似的猛灌!
越想越生气。
项骆辞生怕忍不住会给他甩脸色,於是帮他把手机拿过来,放在床头,说:“如果还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打给附近的同事。”
“……项骆辞,”邢沉突然开口,“你不用这么刻意避着我,也不用觉得不自在,我已经过了少年时的叛逆期,不会幼稚地厚颜无耻地去纠缠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项骆辞微微垂着头,身侧的手慢慢地握成拳头。
邢沉继续有气无力地说:“我这个人其实心气儿也高,不然我也不会相亲这么多次都没成功。不过像我这种工作起来没日没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挑剔别人?”
项骆辞打断他,“生病了就别想这么多了,先睡吧。”
邢沉等他关了门,才睁开眼睛,并无一丝伤心痕迹,而是——懊恼?困惑?
怎么回事,激将法没用?!
难道我今天的又意会错了?!
谁能告诉他,谈恋爱怎么比破案还难?!!
门外,项骆辞沉默地收拾地面的玻璃碴,又把地上的水抆干净。去厨房洗手的时候看到他的饭盒被放在柜子上,他呆呆地想了想,到底没有把它们拿走。
过段时间再看看吧,项骆辞心里说,等他心里放下了,再撇清关系,那样他就应该会好受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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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的宿醉,邢沉难得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的手机闹铃被某人贴心地关掉了。
胃里经过一晚的抗议叫嚣之后,由於主人一早上没有进行投喂,这会只得虚弱地发出求饶的軲辘声。
邢沉休假的时候懒得蛋疼,不想自己做饭,又看不上那些外卖——只要是附近的外卖都吃腻了。
对於这种都难吃还得在难吃里精挑细选实在是一种浪费时间的骚操作,邢沉通常是直接放弃,早餐和午餐简单解决,晚上再去美食街觅食。
邢沉刷完牙出来,犹豫着是喝牛奶还是煮饺子的时候,他离奇地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盒——和之前项骆辞给他送饭时候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