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不管怎样,不再阴沉的夏景行让郑昱松一口气。
没心没肺,恢复得还挺快。郑昱看着笑躺在他身上扭动的奴隶有些无语。
“您事先知道我会去吗?庭审的时候。”终於等夏景行笑完了扭够了,他抬头问郑昱。
“不知道。诉讼的事我当然知道,诉状答辩状也都看过,我还跟法务讨论过,可三方代理人的名字还真没注意。”郑昱苦笑:“第二被告的代理人来过公司两次,秘书接待的,我也知道。你带走的档和视频是我跟法务以前就讨论过的,不会有问题,秘书就没再特意找我。所以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是你。”
“如果事先知道你在里面这么关键我就不去了。一来没必要影响你工作,再说反正我外行,听法务汇报也一样,我们公司又没有明显过失关系不大。不过去听一场也不后悔,你很优秀,很专业,全场只见你舌灿莲花,激战群雄,精彩纷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郑昱眨眼调笑的样子让夏景行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懂,可我们法务对你是心服口服。”郑昱揉着胸前的脑袋说。
夏景行放松说话,最后还任性地歪着身子枕在郑昱肚子上。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动作不是不弱势的,还有点娘,可夏景行不介意。他本来就是奴隶嘛。
直到夜深了困了,他被郑昱一把推进主卧。
“洗澡。今晚睡这。”
“睡这?”夏景行转着眼睛打量着比楼下宽敞许多的主卧浴室,地板和浴缸看起来都挺高级。
“嗯?找抽是不?小奴隶你屁股痒痒了。”郑昱瞪着他。
“嘿嘿嘿。”
他一把扯下身上披着的毛巾走向淋浴间。在这房子里裸身惯了也不用避忌郑昱,留下一个朦胧暧昧的淋浴背影,还是郑昱给他关上了身后的浴室门。
关水出浴,他搭着浴巾站在镜前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打开柜门找到了润滑剂,重新润滑才踏进卧室。
卧室外面的灯已经全关了。郑昱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床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一旁的矮几上是他的马克杯,里面有他的宵夜。
“主人,不饿。”
“这奴隶今天晚上怎这么欠揍?!”郑昱狠狠瞪了他一眼,径直进了浴室不再理他。
夏景行看着关上的浴室门咧嘴笑了。他言行反常,他在掩饰自己那点控制不住的紧张。他不傻,郑昱更不傻,他猜郑昱早看出来了,有什么能瞒得住那个男人呢?
可他没想到郑昱会让他一起睡。他没期待过,也不习惯,但不打算拒绝。他不愿拒绝这种郑昱式的周全,尽管他觉得自己真的没事了。
一起睡觉和牢笼里的活动不同。在夏景行看来它更亲密,更暧昧。他宁可郑昱压着他大干一场然后将他赶到楼下去。结果当然恰恰相反,那个男人踏出浴室便关了卧室照明揪着他倒在床上。
夏景行躺在黑暗中数羊。他睡不着,又不敢乱动。时间悄无声息的流淌,不知道几点,屋里很静,郑昱低低的呼吸声就在旁边,可他居然失眠了!
房子啊牛奶啊,你们怎么能同一天还偏偏在今天失效呢?他欲哭无泪在心里默默诅咒。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听到郑昱翻过身不由分说将自己拽到怀里,半压着他的背,一条腿搭上来还顺势蹭了蹭他的屁股,热热的呼吸喷在肩膀上,声音沙哑:“想什么呢!睡觉。”
他被郑昱压在怀里僵硬万分动弹不得浑身麻木最终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已是天亮。
啊!你个无可救药的死M!他在心中默默叹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郑昱还沉睡着,夏景行小心翼翼下床,回到楼下洗漱换衣服,如常下楼买菜和准备早餐,时钟踏入9点。
他端着新沏的花茶走到楼上,突然心血来潮推开主卧的门。
房间很暗,很静,只有郑昱低低的呼吸声和他走在地毯上的摩挲声。
他钻进被子里摸索到郑昱身边。被子里暖热干燥,一种像麦草堆在太阳下晒了一天后的干净柔和气息萦绕在呼吸间,让他想起很小的时候躺在草堆上看着蓝天发呆的单纯快乐时光。
他扶着郑昱尚未苏醒的性器,用嘴唇亲吻它,用舌头抚摸它,打着圈滋润它,再将它含到嘴里,小心地吞吐着。
郑昱惊醒过来,手探到身下扶着他的肩膀,然后插到他头发中慢慢揉着,放松享受突如其来的晨间服务。
他听到郑昱满足的叹气声,感觉到口中的身体在苏醒,在迅速壮大变硬,在因他的服务而快乐,他为此感到满足,也更卖力地动作,紧紧含着柱身,用火热的舌头和上颚缓慢摩抆,将顶部吞到喉咙深处轻轻吞咽,直至被郑昱射在深喉。
“早上好,主人。”他顶着一头乱发钻出被子,笑着跪在床边精神奕奕的看郑昱。
郑昱拉过他的脖子在唇上轻轻啄一下:“不管是不是回报,这样的景色真是很美好很养眼。早上好,帅气的,赤裸的,诱人的小奴隶。”他笑着说:“哪学的?”
“您说技巧啊还是闹铃模式?”
“……闹铃模式。”
“网上。真的没好点?!”
夏景行都悲愤了,他想到这阵子吃掉的大把香蕉,难道没好点?!
郑昱抄起一旁的杯子给他灌了半杯花茶,舔去他唇边的水痕:“茶不错。以后周六9点周日8点半,这样叫我起床。技巧可以练,我就当拯救香蕉了。”郑昱憋着笑了看他一眼,欣然走进浴室。
“……等等,您怎么知道我残害香蕉?!”夏景行对着关上的浴室门叫道。
他们变得亲密起来,像主奴,亦似朋友。夏景行想也许因为他们彼此都见到了对方身为主奴以外的另一面。他记得郑昱夸他专业优秀,他也记得郑昱为他焦急担忧的样子。
他的生活原本就像纸的两面,身为律师的自己,身为奴隶的自己,泾渭分明,相互独立,永不相交,直至那双叫做命运的手将它拧成莫比乌斯环。
他们在工作日依然不联系,可夏景行知道,午夜梦回他再也不会问自己到底哪个我才是真正的我。
他们都是我。
这种亲密也使郑昱更轻松肆意地拿他奴隶的身体开玩笑。
一个夏日的午后,他坐在窗边,夏景行站在他身后给他按摩肩膀和脖子。他放松身体闭着眼睛享受,一手悄悄绕到身后用食指轻轻抚摸夏景行的膝盖后弯。他被这处温暖干燥又富有弹性的触感吸引,一只手指嬉戏一阵后他将另一只手也放在夏景行另一条腿的相同位置上。
他用指腹和手背来回摩挲夏景行腿后的皮肤,缓缓向上,碰到圆润的臀部,再缓缓向下回到膝弯,又双手向里,抚摸大腿内侧微凉细腻的皮肤,满意的听到夏景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转过身,如愿见到擎着下身红透了耳根,眼睛撇到一旁不肯看他的夏景行。他将夏景行拉到眼前,两手大力蹂躏两瓣屁股,一只手指还悄悄挪到后穴轻轻在入口处顶弄。他俯身用舌头慢慢舔舐小腹和肚脐,直到感觉到夏景行完全勃起的性器碰到自己的下巴碰到。
夏景行扶着他的肩任分开双腿站着由他逗弄,低着头喘气,身体轻颤。
郑昱抬头看着眼神湿润的夏景行,十分满足地笑了,拍拍他的屁股说:“去换杯茶。”
他的奴隶有点忿恨地看他,最终还是认命的端着杯子转身走了。
他看着夏景行僵硬的背影声音愉快地说:“你知道有些小动作是不允许的。别以为我会发现不了。”满意地看到夏景行忍耐地快走离开。
夏景行花了挺长时间才从茶水间折回来,额角有点湿,下身半勃着,手里端着一壶竹叶青和两个杯子。
“老这么折腾会变得很敏感的。”夏景行给两人倒了茶,跪坐在地上将头搁在郑昱腿上,终於忍不住抱怨。
“我喜欢。”
“太敏感的话……您负责啊?”
“你的身体当然我负责。”郑昱挑眉看他。
“可是夏天很麻烦啊,多少不必要的尴尬就是这么来的。在外面您负责得过来吗!”夏景行瞪回去。
“不必要的尴尬?”郑昱想了想便明白了,他握着夏景行的后脑说:“小奴隶,首先,你属於我,身体当然也是,你的身体反应我会负责,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其次,三月份到现在,你的变化我看得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和做了什么。你有这样的想法是还不够信任我也不够了解我。没关系,信任本来就是最艰难的,这可以慢慢来。”
“最后,”他扯着夏景行的头发迫使他仰头,“夏天不必要的尴尬哈?我确信你对女性是不会有特别反应的,尤其是现在的你。我不信有女的会对你喊色狼。男性的话……不如来试试?”郑昱脸上明显恶劣的笑容让夏景行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晚饭后郑昱拿出一套衣服让夏景行换上。
紧身的黑色皮裤配短皮靴,灰黑色的贴身棉布背心再罩上黑色牛津布短马甲,露出紧实的手臂肌肉和蜂蜜色皮肤,还有因锻炼而突出的锁骨。头发被简单打理后更显得英俊硬朗,气势逼人。
“连个正常的内裤都不给,真小气。”夏景行低头瞧瞧自己,又用手摸着屁股下沿,嘟嘟囔囔的。这种露出整个屁股的内裤实在太别扭了。
郑昱不理他,欣赏的上下打量完,又找出一块半新的航海手表给他戴上,然后才满意的点头。
夏景行翻腕一看,IWC,立马龇牙咧嘴吸气“嘶——”
“大!户!我卖身给您吧。”他表情夸张地戏剧般扑到郑昱怀里作小鸟依人状。
“没你想得那么贵。”郑昱看着挂在脖子上的大型男体小鸟乐不可支:“再说了,就你,我还用买?!”
他打了个响指,夏景行立刻条件反射一般跪在脚边,微抬着头,垂下眼睛。
“不错,十足诱惑。”他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个东西送你。”
他给夏景行戴上一个黑色皮质项圈,上面坠着的银白色金属片在夏景行面前一闪而过,看不清式样。“这个项圈时刻提醒你,你是谁,你属於谁。平时你可以自由支配,虽然我估计平日里你用不上它。以后偶尔我可能会要你戴上它。”
项圈大小刚刚好,不勒,却也没有多一分的余地,贴着脖子皮肤一环,清晰的触感时刻昭示它的存在。夏景行用手摸着坠在上面的圆形金属装饰物,正反面两面都有纹路,仅凭触感分辨不出图案来。
这晚他被带到一个酒吧门口。他知道这里,这个城市里一个声誉和环境都公认不错的同志据点。
他独自进入酒吧,坐在吧台点了一杯柠檬苏打。过了一会他看到郑昱从门口进来,找了一张暗处的桌子坐下。
时间还比较早,酒吧里人不太多,舞池里放着慢摇,酒保凑过来问了句“帅哥新来的?”他笑笑没说话。远处站着几个男孩在低语,其中一个见他看过来立即径直走来。男孩很年轻,走路有点模特的味道,笑容轻佻,走近一看五官非常精致,画着妆,衣着有些风尘味。男孩搭在他臂上的手很凉很软很白,他莫名地有点厌恶,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他歪着身子看不远处的郑昱。他的主人今晚穿了件低调的暗色Polo衫,配着同色系牛仔裤,除了手表以外没有更多装饰物。简单寻常的打扮依然彰显气质,身处暗处也掩盖不了他的气场。他点了两杯饮料,喝着其中一杯。夏景行知道站在远处的那几个男孩肯定也在看着他。
酒吧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音乐也越发火热激烈。舞池边的DJ带着跳舞的人们high起来,逐渐炒热了全酒吧的气氛。
夏景行忙於应付来搭讪的各路人马。有妆容精致的风尘男孩,也有看起来很乖的邻家小哥。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文质彬彬,举止有礼的说我请你喝一杯吧。不愧是大家公认的酒吧,无论服务生还是顾客都相当不俗。最夸张的是有个富二代,表情很拽,长得不错就是打扮太暴发户,腰上爱马仕脚踏路易威登上身是巴宝莉,一手嚣张地转着把车钥匙,上面有个红色三叉戟。
郑昱那边也没闲着。那几个男孩轮番到他那桌子走了一圈,其中一个还抱着他的胳膊贴到他身上被他推拒开。夏景行眯着眼睛看得心里很不舒坦。那个那么讲究那么干净的男人,那些男孩几乎逢人就凑上去,那手今晚不知摸过多少人,竟也贴着他抱着他摸着他。
他真上去挥走这些莺莺燕燕。
这样的想法突然惊醒了夏景行。
吃醋吗这是?他问自己。
对於郑昱,他无疑是喜欢的。那样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照顾自己,温柔周道。他们的主奴关系意外合拍,该强硬时那个男人绝不手软,该停手时从不越界,每次s/m活动都是绝佳享受。那样的男人,他又怎能不喜欢。可更深的感情……似乎还谈不上。
吃醋吗?更像是见到所有物被染指的那种不悦吧。
夏景行到舞池里转了一圈。
舞池里很热,各色帅哥美男摇摆着身体尽情舞动。他一路走来被摸了腰摸了屁股,摸过胸膛和手臂,有男人贴着他的耳旁暧昧低语,有男人贴着他的身体扭动腰肢,迷幻的光线躁动的节奏,却唤不醒一点欲望。
走出舞池,那个富二代居然在向郑昱搭讪,依然甩着他的车钥匙,表情欠抽。他哭笑不得走上前去。他的主人虽然没有那么昂贵拉风的车,不过真要的话,未必就一定买不起。
他挤到郑昱身前,眼里闪着光:“帅哥,等人啊。”
郑昱抬眼看他,伸手将桌上的第二杯饮料向前一推。
他一口喝光舔舔唇,听到郑昱低沉的声音:“等你。”
他拧过头挑眉,笑得有点敌意的瞥了富二代一眼,富二代讪讪的走了。
二话不说,他像捧着战利品一般骄傲地拉着郑昱走进舞池。舞池里摩肩抆踵,人们肆意挥洒着激情与荷尔蒙。他摸着郑昱的腰郑昱的屁股,摸过郑昱的胸膛和手臂。他将刚才被吃过的豆腐轮番在郑昱身上讨回来,身体贴着身体,紧身的皮裤藏不住身体的变化。他用嘴唇贴着郑昱耳朵,咬着耳垂轻声道:“诶帅哥,名贵跑车我没有,不过……我有我自己,做我主人怎么样。”
他被大力拖出舞池甩进车里一路狂飙,回到家衣服还没脱完便被压在沙发上。
没有前戏没有扩张,撕开包装的声音响起后郑昱直接分开他的腿强硬地挤了进去。
他分开双腿趴跪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皮裤脱了一半还挂在左腿上。他抬着屁股塌下腰方便郑昱进出,像只交媾的野兽一般扬着头被郑昱咬在脖子后面,郑昱肆意抽插的同时用手抚慰他,直接而毫不花哨的前后猛烈刺激,最终两人同时爆发了出来。
事后夏景行喘过气来,他趴在沙发上笑,嗓子有点哑:“哇哦,这真是一点都不s/m哦。”
郑昱在他屁股上狠狠扇了一下,嫌不够又咬了一口:“本来想问你疼不疼的,看来也不用了。”
两人第一次纯粹的性行为,居然就这么有点狼狈地发生了。
第二天要走的时候,郑昱递给了夏景行一个盒子:“送你,和你很配。”
夏景行看着上面的英文字母摇摇头,没伸手:“不用了,太贵重。”
“不是新的。”
“嗯,那也太贵重了。”
郑昱看着夏景行的眼睛,没再勉强。
夏景行开了门迈出半步又退了回来,合上门回头缩着脖子笑:“您下次送我东西别挑我穿了衣服的时候嘛。那样身为奴隶就不敢拒绝了啊!”
他趁着郑昱还没反应迅速大笑着溜掉,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