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行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又见到那个美人。
这是星期六傍晚,他一手猫粮一手水壶的下楼。这是捡到茶茶后郑昱才开始的习惯,给社区里几个固定隐秘的区域投放猫粮和食水,每到周六自然交由他的奴隶负责。
他不知道Arson是怎么混进社区的。中森花园的安保严密得可以,没有业主允许的话连社区大门都进不来。Arson在小径里突然拦路出现让夏景行猝不及防,满溢的水壶将他一只裤腿泼了个湿透。
“有事?”夏景行上下打量他。
“你住在这?!”Arson依然意图不明,不同的是夏景行约莫觉得他脸上有种强忍的委屈。
“不是。”
“呵我想也是。那……你是他的sub?”
“与你无关。”夏景行错身想离开。Arson对他的敌意分明,而他却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和立场,是针对自己还是在针对郑昱。在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谨慎为上,他打定主意沉默到底。
“你甚至不敢承认!你这样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当年是为了谁出柜?为了谁进了圈子?又为了谁买了这里?你凭什么在这里高人一等?”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你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不介意领你去保安岗,或者你愿意武力解决我也奉陪。”
跟莫名其妙毫无逻辑的人多说无益,夏景行转身要走。只一瞬间,余光里Arson倾身向他伸出手,没容碰到自己,抬手错步间夏景行轻松拉开了二人距离。Arson看着自己抓空了的手发愣,又抬头看到夏景行警告的眼神,没再跟进。
投喂完流浪猫拎着水壶回25层,还没来得及脱下衣服就被从楼上下来的郑昱见到。
见他裤腿湿透,郑昱问:“怎么回事?”
“水壶没盖,不小心撒了些。”
郑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晚上洗完澡,夏景行跪在落地窗边等着。大约正是农历十五前后,银盘似的月亮当空高挂,明晃晃的动人又静谧。
郑昱走到身后蒙起他的眼睛,正式宣告当晚的活动开始。
他经常会被蒙起双眼。人对於未知和黑暗总是心存惧怕,这种本能惧怕令他更容易性奋激动。
郑昱牵着他进了牢笼,将他按倒在一张躺椅上。他的双手被举到头上两边用皮腕拷固定。郑昱又分开他的双腿,抬起他的两边膝盖左右固定在手肘附近,将他的下身完全打开。
天啊!
夏景行脸上充血,呼吸急促,羞得左右闪躲。
“所谓主人的玩物,就是主人想让你怎样,你就怎样,想怎么摆弄你,就怎么摆弄你,想看你哪里,就看你哪里。”郑昱在他耳边低低吐着甜蜜又邪恶的话语。他猛的扯开夏景行眼睛上的丝带,突然亮起来的灯光激得夏景行闭眼。待他慢慢睁开眼睛——
“啊——”
眼前景象让夏景行羞耻得无地自容,惊叫出声,克制不住的挣动。
牢笼里明亮如白昼。
他斜躺在一张特殊的躺椅上,双手双腿大大地向两边分开固定着,张开腿露出下体。眼前一面巨大的镜子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映在他眼里,映到他脑海里。郑昱穿着紧身皮裤和皮靴扶着躺椅从镜子里看着他。
他激动得大口喘气,不自觉握紧拳头想要合拢双腿却被腕拷牢牢固定着。明明是想要合起下身的动作,在镜子里看着却像难耐的扭动,如同某种情色的邀请。
郑昱用手指逗弄他的乳头,特意调教过的身体敏感无比,只轻轻捏两下乳头便精神地挺立起来。下身更是在一开始身体被打开的时候已经勃起,正冲着镜子兀自伸展张扬。
镜子里的自己太情色太暴露,他羞臊不已又无处可藏,只好撇过头闭起眼睛。
郑昱握着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睁开眼睛。小奴隶,你不是说喜欢看着我吗?”
他这才注意到他的主人光裸着上身露出健美肌肉。可是他一睁开眼便会不由自主被镜子里自己门户大开的羞态吸引,每一眼都只会让他更加燥热难耐。
郑昱的手指划过他的胸前,滑到小腹,经过挺立的分身,与他的身体嬉戏了一阵惹得他阵阵颤抖,过了会阴,指尖来到后穴口。
郑昱的手指停在外面,只轻轻用力,他看到自己的身体立刻贪婪吞噬了主人的手指,向里收缩急迫地要把手指含得更深。他想要抵抗这种贪婪,身体却在情不自禁地迎合。
“看到了?你的身体就是这么可爱,淫荡。”他将食指插到没根,在夏景行的身体里按摩,如愿听到奴隶难耐的呻吟。
“好好看着,看你的身体在主人手下绽放的样子。”
他抽出食指,从身体里带出来的润滑剂映着手指上一片水光淋漓。他玩弄了一阵夏景行硬挺湿润的阳具直至手下的身体不住颤抖,又向他身体里押进两根手指,让夏景行看到自己的身体在饥渴开阖。
“看,前后都湿得厉害。我就喜欢你饥渴不满的样子。”
夏景行看着他抽出手指,后穴因空虚而难耐收缩,泛着水光。身体里有些酥痒,阴茎涨痛得厉害。
“别着急。”郑昱拿出阴茎环套在他的身上,又给他戴上乳夹,银白色金属在镜子里闪着诱惑的光。
“喜欢什么颜色?紫色好不好?”郑昱拿出一串珠链,每颗珠子足有葡萄大。他涂上足够润滑剂,将珠串一颗一颗缓慢顶到夏景行体内,只留了最后两颗坠着,随着他颤抖而微微晃动,又因身后被撑开而染上水光,衬着他的动作姿势,触目淫靡不堪。
夏景行目光迷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他脸色酡红,眼中泛着水汽,胸口急促起伏着。乳头和阴茎都在向空中挺立,勃勃跳动,有银白色的光辉在眼前颤动闪耀。自己的双腿张得大开,身前早已湿润,有透明液体沿着涨大的肉柱流下。后穴里含着紫色珠串,被填得涨满,却还在欲求不满地一张一阖翕动着,有润滑剂顺着珠串向下流,润湿了最后两颗珠子,水亮亮的。
“啊……主人……别看……”
“我就是喜欢这个性感的、饥渴的、淫荡的奴隶在我手底下扭动,流泪,向我求饶的样子。”
郑昱将一罐泡沫和一把剃刀拿在手里:“看着我,小奴隶,看着我。”
夏景行在欲望和羞耻的海洋中挣扎着,大口喘气,看着郑昱和他手里的剃刀,闭了闭眼睛。
郑昱将泡沫挤在手里,然后小心涂抹在他大张的腿间,边抹边说:“我喜欢这个干净、轻盈的身体,喜欢它毫无遮掩的样子。”
当剃刀碰到他的身体,害怕、激动、快感和羞耻混杂糅合在一起,他忍不住剧烈颤抖,差点忍不住射出来。郑昱看着他的眼睛停下动作,等他这一轮震颤过去才开始移动剃刀。
郑昱剃得很慢。刀片在私处上下滑动,锋利而柔润的触感异常突出,一下又一下,像心脏被人握在手里揉捏,全身血液极速奔腾,热得像要从毛孔向外喷出蒸汽。
他忍不住蜷起脚趾,但忍住了没有闭眼。他一直看着他的主人,看着他站在自己张开到极限的双腿间,俯身在自己下身很小心的动作着,神情专注。如果刀锋再靠近一点点,再快一点点,再热一点点,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喷射在主人脸上。
这种想法点燃了他,他必须努力再努力地克制,直到他的主人用剃刀将他私处轻抚一遍,剃去所有毛发,放下工具直起腰他才开始大口喘气,从喉咙深处爆出呻吟声。
郑昱用湿毛巾给他抆了一遍,又用掌心揉开一点乳液,十分情色地在他身体上来回涂抹抚摸,“看,漂亮的身体。”
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浑身发红,大腿颤抖,眼中水汽更甚。剃毛后的下身有点光秃秃,性器看起来更大更突出,刚才的刺激丝毫没有让身体疲软下来,反而涨得一跳一跳的,前端湿得厉害,满含激情和欲望。后面还含着珠串,阵阵翕张,紫色鲜艳夺目。
“主人……”
他已经不甚清醒,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哀求什么,是想要什么,还是不要什么,早已分不清。
“我喜欢的这个身体只能在我身下绽放,只能在我的允许下绽放,这个身体属於我。”
郑昱缓缓扯出被他含住的珠串,他在镜子里看见紫色的珠子一颗一颗从身体里出来,带着淋漓水光和隐约水声,每一颗都牵动着身体深处最火热最饥渴的那一处。他收紧身体想要挽留,又急切希望主人用更快更强硬的性器将他充满。羞耻而淫荡的想法控制了他,他情不自禁挺起腰将自己最隐秘的部位坦然地呈现在主人面前,供主人赏玩,任主人狎弄。
最后三颗珠子被快速拽出来激得他腰都软了,大腿无力地挂在两边,后穴很空虚,感觉无法合拢般的阵阵收缩着。
“反应真可爱,还有很多我喜欢的小玩具,我想逐一用在你身上。”
他迷茫地看着在他脸上投下阴影的高大主人,脑子已经转不起来,说话只凭本能:“我是您的……您想怎样都可以……”
郑昱捧着他的头深吻,在他唇舌间碾压许久,分开后还有银丝挂在他嘴角被郑昱用手抹去,“但不是今天。”说完狠狠地从正面进入他。
郑昱用手卡住他的腰在他身体里猛烈驰骋。他深深顶到夏景行身体最深处,又褪出一半在敏感处刻意摩抆,然后又冲击至没根。他摇摆着强有力的腰跨燃烧着夏景行,宽阔的肩膀挡住了镜子里的一切,将夏景行完全笼罩在自己身下,让夏景行脑中再无其他,只能为他的侵犯而流泪,为他的冲撞而呻吟,为他的给予而快乐。
被带上云端的一瞬间郑昱低吼了一声,又迅速摘掉他身上的阴茎环,“现在……”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无法控制地急剧爆发了。
身体和意识从飘渺的海中被捞了出来,郑昱处理掉套子立刻解开夏景行身上所有束缚,拢起他的腿用大毛巾将他连头卷得严严实实放在地上。
包在毛巾里有点闷热,可夏景行连头都不肯冒出来,仄仄的只露出眼睛。
郑昱给他抆了抆脸喂了半杯水,又隔着毛巾缓缓给他按摩酸疼的大腿和腰,却不再直接触摸他,最后连人带毛巾一起抱在怀里。
“我喜欢这个奴隶。”
郑昱的话让夏景行浑身一震。喜欢,这个词今晚已经听得太多,每次换来的都是更羞耻更令人燥热的言语或动作。要是平时他一定会高兴,今晚却实在是受够了。他执拗地用手揪着毛巾边缘往里缩了缩,不肯有一点回应。
郑昱见状笑了笑,抱着人安抚:“我曾经见过这个奴隶工作时的样子。他面对的是权力者,代表的是少数人。直面质疑或者刁难,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他思考的时候会看着远处,让人以为他在发呆,在迷惑,然后一不留神便被他掷地有声的回礼所震慑。他从不升高,但字字铿锵。他说的有些话我听不太懂,但我听懂了他的自信和骄傲。他是他的领域的强者,无可辩驳。”
他停了一会继续说:“我还曾经和这个奴隶去酒吧。他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笑,搭在吧台上的手臂线条强健优美,侧脸看上去很帅气。明明不是坐在显眼处,可酒吧里很多人在看他。总有些男男……男男被他吸引,跟他搭讪,有年轻的小男孩,也有看起来条件很好的成熟男人。如果他愿意,大概半个酒吧里的人都肯跟他走……”
“哪有这么夸张。”夏景行终於从毛巾里伸出脑袋,不满反驳。
“有。第一次跟你去的地方,就连那个富二代都是先去勾搭你的。邻家小生那种类型的就更别提了。你绝对有足够的吸引力。”
“那是您坐在那里气场太强大,大家只能看不敢动,退而求其次罢了。”
郑昱笑笑没理他:“我当时就想,我喜欢的这个奴隶,大家都只能远远看着,只有我,只有我能看到他所有的样子。”
夏景行又不说话了。
“身为奴隶的时候,他顺从,有礼,富有性魅力。身为普通人的时候,他认真,阳光,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这样的奴隶,我怎么会不喜欢。连挑剔的暴君和Karlyn都对他赞赏有加,让我骄傲。”
“夸成朵花也没用,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夏景行终於松开攥着毛巾的手,抬着眼睛看郑昱。
“哦,是吗?”
被郑昱用奇怪的语气反问,他突然……突然又有点不能肯定了。
不管怎样,郑昱的安抚效果显着,夏景行慢慢从之前那种茫然低沉的受迫情绪中走出来。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后来见郑昱还抱着自己不打算放开,他决定问出来:“上星期为什么带我去酒吧?”
“不想总将你束在屋子里。而且我喜欢看到你很自信很受欢迎的样子。可惜你好像不太喜欢那里。”
“也没有不喜欢。您好像对那里很熟悉?我见您一直在跟酒保说话。”
“嗯,那个酒保是老板,也算认识多年了。他说有人想见我,所以才聊得久了些。”
“哦。见到了吗?”
“见了,说了几句话。”
“哦……”
激烈做完总是很容易疲倦何况是这种高压调教,郑昱见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将夏景行送到他的房间,让他好好休息。
夏景行半睁着眼睛困倦地点点头。
第二天送走夏景行,郑昱到保安室看了一遍录影。他决不允许自己的所有物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受到伤害。即使只是他周末两天的奴隶,于他而言就像自己的手自己的足,是自己的一部分,不容侵犯,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其他任何方面。夏景行没有告诉他昨天傍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晚问他的几句话意思也很含糊,他没追问不意味着会任由事情不可控地发展下去。
后来他约了Arson见面,开门见山地说:“我以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再有什么。”
Arson低头看着咖啡杯不说话。
“过去这些年,可能有些生活点滴我会忘,但当年那种单纯的快乐,那种久远的幸福感还一直在我回忆里,从未忘记过。当年你的选择我至今不能认同,我不评价,但既然已经伤害过一个人,至少你可以不去伤害更多的人。不允许来打扰我的生活。至於夏景行,你在我家楼下拦住的那个人,他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允许你再去打扰他。”
“我……做不到……”
郑昱根本不理会Arson说的做不到是指什么。
“那你最好记得我的话。我不后悔以前的事,但别让我对过去的幸福感到耻辱,也别让我后悔认识你。”他拿起杯子喝掉最后一口半凉咖啡,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光天化日的,夏景行走在路上居然遇到劫匪了。
劫匪只有两人,看着人高马大的打起架来却是花架子,被夏景行两脚踹倒便躺在地上哼哼。夏景行左右看看将人拖到没人的角落,用膝盖顶着其中一个大个子的胃问:“找谁?谁让你们来的?”
大个子流氓被顶得直龇牙,躺在旁边的另一个胖子哼哼唧唧的也不说话,夏景行膝盖一压:“说不说?!”
“陈、陈夫人找你!找的就是你!”旁边的胖子急得大声嚷。
“哪个陈夫人?”
“就在那边那家蓝岛咖啡里,你去就知道了!”胖子擎着手指痛苦大叫。
夏景行压抑着怒气敲开了包间的门。咖啡飘香,低低的爵士乐在流淌,包间里有一个陌生女人,一身得体套装,有点拘谨地坐着,抬头看他的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敌意,在见到来人的瞬间又有些诧异。
夏景行来的路上已经细细数过了,这会儿又把最近的案子逐个回想一遍,实在猜不透眼前这位是谁,什么来意。他关上包间的门:“陈……夫人?我是夏景行。你想见我?”
“我是。你……”
眼前的男人站得笔挺,神情恼怒却依然保持风度。她知道自己找的那两个是地痞流氓,她想像过这个男人各种登场的模样,愤怒的滑稽的狼狈的甚至鲜血淋漓的,却没料到会这般潇洒。难道那两人没下手?
“不许再缠着陈嵩。”
夏景行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她看起来很紧张,但依然毫不退缩瞪着自己。
“…………谁?”
他不得不把脑中的人名录和事件簿又光速筛一遍,一无所获。
“你!”
她突然被激怒了,厚厚一遝照片猛的摔在桌上。硬质相片纸拍在玻璃茶几上,发出巨大响声。
Arson。
照片里的情景有两处。一处是在中森花园的小径附近拍的,就是上星期六傍晚那一出。夏景行记得那天后来Arson有点激动,还企图拉扯他。不过照片里看不出两人间的火气,反倒显得有点暧昧。
娘诶敢情那变态安保就防着我一人是吧。Arson也好偷拍的人也罢,夏景行对於这些能轻松闯入的人很无语。
剩下的是在律所楼下拍的,有他还有一直等在暗处的Arson,还拍到了恰好全天都和他同进同出的沈老,是昨天的事。大概是沈老一直在缘故,Arson昨天没露面,夏景行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还有在暗处的暗处盯着盯着他的人的人。
真是黄雀在后。
不合时宜地从脑中冒出的嘲讽瞬间浇灭了他的怒气,只余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