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是丑了些,但她不是手艺人,真的已经尽力了。

供吃供喝,还“量体裁衣”,谢浮名有时也会生出自己在养女儿的错觉。

——是差了许多岁的妹妹,是巧合之下结交的朋友,总不会是再进一步的关系,她的心早早许给了旁人,一个她上天入海遍寻不得的狠心人。

“李怀疏是你姐姐,花俟也是。”平缓呼吸后,谢浮名才睁了眼,以眼神示意,好叫她能将名字对得上号。

弥因似懂非懂地轻点头,嘀咕说:“我怎么这么多姐姐?”

“姐姐多不好么?除了你,我便是族中同辈里最小的那个,不说别的,单只成人受洗那日,阿兄阿姐送的礼物都收不过来……”花俟很快收拾好心情,没事人似的同弥因谈着天,说起了青丘国。

狐族聚居之地,光是吃住都与旁的地方大不一样,弥因起初没什么兴趣,听见花俟说到吃的,双眼发亮,立即一骨碌地爬起来,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肯离开谢浮名的手心。

花俟心里有了些数,领着谢浮名往住处去的路上,蓦地说:“淫乱是我狐族天性,武王伐商时有个先辈不慎捅出了大乱子,不仅她受罚,连整个狐族都被女娲上神施了禁咒,我花狐一脉并未深涉事端,是以所受影响要小得多。”

“饶是这般,也会对初次交欢的对象生出依赖,馥郁的体香在那段时日变得寡淡,自然也就勾不动人。”说到此处,花俟顿了顿,冷声质问道,“你同我妹妹有过一回了?”

她以长姐自处,拎着眼梢将谢浮名左看右看,浑然将她视作了偷心贼。

“生辰钉失效,弥因体内灵力爆发,你口中所说的天性致使她濒临死亡,她那时身边只我一个活物,我不那么做,她受得住么?”

谢浮名不气不恼,只是颇为费解地垂眸看她:“你说□□是你们狐族的天性,你我同为动物,须知繁衍也是天性,交欢跟吃饭睡觉有何区别?唯有凡人,一面是男子纵情纵欲三妻四妾,一面却以什么名节名分去约束女子,我倒不知青丘几时也有了这些迂腐可笑的规矩。”

被她看得心虚,花俟面色尴尬地轻咳几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背着手左晃右晃:“我知道,但弥因半人半狐,且在人间待了这么久,说不定也被熏陶得同凡人没什么两样了,她若认定了你,你又可否对她负责呢?”

路走到一半,青丘国光怪陆离的故事听到一半,弥因体力难济,又睡了过去,谢浮名已将她原模原样地揣回怀中,不怕她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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