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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见过,才更不忍失去,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又岂是她一句不忍便能有所回转的。
“什么叫做不像我,我该是怎样的?”
沈令仪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抬手绕过颈后揽住了她,掌心之下,衣料干燥,终於发觉不大对劲:“你方才没遭雨淋?”
“我用了避水符。”李怀疏不再推拒,也顺势靠在她怀中。
话语一顿,两人俱都怔了怔。
是啊,此处是玉清峡,玉清峡之外是无尽墟,她们可以用符咒避水,也可以用符咒洁身,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与所肩负的责任,只要没有回到人间,便能一直醉生梦死下去。
两人相互依偎,沈令仪身上那点凡人的温度对李怀疏来说显得有些烫了,她却仍旧靠着她,舍不得偏离半寸,弃了鱼竿,弃了伞,在避水符的范围内彼此依靠。
许久许久,李怀疏先有了反应,她轻轻挣了挣,想脱离怀抱,沈令仪便松开了手,听她说道:“你我明日回宫,待回到七娘的身体中,我便立刻去青丘,有花俟姑娘与谢老板同行,你不必挂怀。”
“好好待在宫中,做你的皇帝。”
沈令仪定睛看她半晌,指节弯了弯,在她额头上不痛不痒地弹了一记:“稀奇,李大人比我年幼不说,最是个较真规矩的性子,倒吩咐起朕了。”
“你身在此处,只是沈令仪,不是陛下,我吩咐你不是理所应当?”
李怀疏约莫也是这几日才想到的,她以为自己牺牲所有能换得太平盛世,可孽海台之后续都有些反常,几道鞭子便能折了人的脊梁骨,天命如合抱之木,她是妄想撼动树根的蚍蜉,当真如此轻易便可改写历史?
没有觉得无力,也没有沮丧气馁,她甚至想感谢无尽墟之行,短短几日,给了她从头来过的理由与勇气。
她口中的理所应当听来实在太理所应当了,好像某种亲密无间的关系是无需承认便一直存在的,沈令仪莫名听得牙疼,煞有介事地揉了揉腮帮,将视线抬了抬,认真地将她此刻模样铭记於脑海。
“那你呢,想好了投胎作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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