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隐隐作痛,提醒着阿澜此刻是处於现实。她想开口唤钰卿名字,嗓子却又干又哑,几乎发不出声。钰卿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喂她小口小口喝下。

阿澜这才讲得出话来,她断断续续道:“我还能,活着见到你,真好。”

钰卿握住她的手,心中从未停歇过的隐痛在此刻放大,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钰卿只是重复了曾对阿澜说过的话:“你命理……平安顺遂。”

尽管阿澜命石已恢复正常,但有此等灾祸在前,钰卿这话总归是显出几分苍白无力来。可她仍是执拗说出口,不知是在安慰阿澜,还是在说服自己。

阿澜与她十指相扣,笑了笑:“好。”

与此同时,族长府主院中,扶承正端着一碗药,给榻上半倚着床头的人喂药。扶昌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封信,信纸皱皱巴巴,显然已读过很多次了。

传消息的仆人一进来,扶承便跑了神,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仆人说话,听到阿澜醒来的消息,扶承顿时喜上眉梢。

扶昌摆摆手让人退下,转头瞧见扶承放不下去的嘴角,无奈嗔了一句:“臭小子,你父亲也病着,怎么就光想着别人。”

原来这榻上之人正是扶承的父亲,扶昌的兄长,扶氏一族的族长扶义。扶义也注意到自己儿子早就心不在焉,他接过药碗几下喝完,冲扶承笑了笑:“想去便去吧。此处有你叔父在。”

扶承得了允许,腾地站了起来:“谢谢父亲,儿子待会再来看您。”

说着便脚下生风地走了出去,扶昌看着他背影,十分嫌弃地骂了一句:“出息。”

他接替扶承的位置,给扶义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看着扶义瘦削的身形悄悄叹了口气。

扶义只比扶昌大几岁,可他已是两鬓斑白,满脸皱纹,两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同辈人。

扶昌道:“这几天给阿澜看病的那位陶大夫,我先前就看她眼熟,后来才想起来她是曹镇最有名的大夫。陶大夫连疡症都治得好,要不,请她来给兄长你看一看?”

扶义却摇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再浪费人家大夫的精力了。”

他咳嗽起来,扶昌连忙坐过去给他拍背顺气。

扶义咳了好一阵才停,他颤着手,指向桌子上那封信,示意扶昌给他拿来。

扶昌顺着他,看他将这薄薄几页纸读了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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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承让人备了一些补品来到西院,正巧碰上刚给阿澜换过药的陶婉。

扶承作了一揖:“陶大夫,阿澜姑娘现在如何了?”

陶婉心思通透,这两日看见扶承表现便有所察觉,此次看见他手中提着的礼物,便更加肯定心中猜想。

扶承属意阿澜,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