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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在殿内她还不想睡,此刻在这外头的冰天雪地里倒是有了几分困意,干脆扔了树枝闭目养神,竟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多久之后,一个披着胭脂色斗篷的身影向这里走来,无声无息、极轻极缓,就连踏雪之痕都淡到几乎细瞧不出。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做到了步履轻盈而铃不响。

来者一眼望见石上的江灵殊,刚要解开斗篷披於她身上,却又被一地的字吸引住,随即蹲下身子,轻轻将手掌贴在写了字的雪上。

彻骨凉意让她不由咬了咬唇,却还是倔强地攥紧了一把雪。冰水自指尖落下,与之一同融化的还有她的心。

她抬起头望向石上酣睡之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唤道:“师姐……”

江灵殊其实睡得倒也并没那么熟,只是她虽听见了声音且也感觉到有人来了自己身旁,却将这一切误作是梦中情景。直到灵衍冰凉生冷的指头触到她的脸庞,才骤然醒来。

当突然看见对方站在面前的惊愕缓过去之后,随即而来的便是自己写的这一地的“灵衍”被瞧见的尴尬。江灵殊甚至没有去想灵衍为何会来到这里,只慌忙解释道:“我方才在这雪地上随意练着字,就渐渐睡着了,绝不是有意写师妹的名字,更无别的意思!”

她这番解释就连自己也觉薄弱得很,可情急之下却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灵衍听了也不说什么,只是掩嘴轻笑了笑。

江灵殊这才看见对方因攥了雪而被冻得通红的手,忙抓了放到自己两手中搓揉吹抚着,也顾不得什么尴不尴尬的事了,急问道:“你这手怎么跟浸了冰水似的?本就体寒,也不小心着些……”

灵衍上前一步坐在边上挨着她道:“无妨,只是过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抓了雪。”

“那就好,以后别那么急走路……”

“师姐先解释了地上的字,又问了我的手,准备何时问我为何而来,又是如何知道此处呢?”灵衍终於忍不住打断她。

她这话问得奇怪,江灵殊不明所以,只得点头道:“那你说便是。”

“我只是觉着……”灵衍低头嗫嚅道,“一般人被别人闯入了自己的地方,大约都会先好奇或质问对方,可师姐却没有。师姐你是……真的待我好。”

江灵殊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心中百感交集,一面感叹她心思细密,一面又觉欣慰。於是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抚道:“傻丫头,你是我第一个师妹,待你再好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