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嘉听她不说话,继续说道:“安苳姐太好了,昨天还给我打了七折,我买了两斤鸭脖……”她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赶紧拉回来,“所以姐你好了没?”
“……还没。”岑溪嗓音微哑,说道。
其实她已经比前两天好些了,至少现在白天还有力气起来吃东西、吃药、洗漱,温度也从一开始的三十八度几,到了现在的不到三十八度。
但她还是神使鬼差地回答,自己没好。
安苳也许会再问小嘉她的情况吗?
如果知道了她还没好,会不会担心?
昏沉中,这种可耻的欲望在牵扯着她的理智。
她就是想让安苳理理她。
“啊?那怎么办?”小嘉也有点着急了,“这么反覆发烧不会出什么事吧?”
岑溪边咳嗽边轻声说道:“暂时死不了。”
小嘉“啊”了一声:“这么严重?要不你去医院吧!”
岑溪面无表情地说道:“没关系,还挺得住。你别告诉我妈。”
……但是可以告诉安苳。
这句话她硬生生忍住了。
“哦,好。”小嘉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实在不行就去医院。”
岑溪:……
她掩住苍白的嘴唇,咳嗽了两声,沉默了两秒锺才说道:“……对别人可以说。”
小嘉“哦”了一声:“行,我知道了。你注意身体,姐。那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小嘉挠了挠头发——她总觉得她姐在暗示什么,可她又听得稀里糊涂的。她应该告诉谁去?
想了半天,她也没想明白。
岑溪断断续续又烧了两三天,体温终於降到了三十七度以下。
她瘦了一圈,脸色苍白。Jess找她聊过一次天,得知她感冒了,难免嘱咐了她几句,还说自己手机会一直开着,她有急事就call过来,但并没有上门来打扰。
金牌文案岑总监性格淡漠疏离,不喜被人打扰,Jess追过她,也研究过她的喜好,深深知道她这一点。
但岑溪直到感冒完全好了,也没收到来自安苳的任何关心。
她不知道小嘉有没有跟安苳说,当然也羞於去问。
这场感冒已经让她足够丢人了——那天她偷偷去三环公园南门,很难说是不是感冒附身后的杰作,她竟然为了安苳失去了理智,做出这么……令她自己都不好评价的事。
好起来之后,她就跟ECD说了一声,结束了漫长的休假,回归工作了。
堆成山的项目在等着她,她打起精神,每天吃一大把补剂,不想吃饭也逼着自己吃,终於把身体养回来了一些。
她觉得自己恢复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