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浸看看正在融化的冰杯,又看看陈飘飘的表情,再用思绪将两者串联起来。
她靠在冰箱旁边的柜门上,抱着手臂,和陈飘飘对立着沉默了一会儿。
之后,抿着的嘴唇被放开,陶浸低声问:“这也是你分手的原因?”
“哢哒”一声,冰杯里有个冰块的粘连被融化,它掉下来,垒到杯壁上,凉气隔着塑料杯打在陈飘飘的手心。
她注意到陶浸用了“也”。
意外又不意外,陶浸猜到了,可她没有生气,甚至比第一次问还要平静,仿佛脱敏的过程。
“把冰杯放下来吧,冻手。”陶浸跟她说。
眼看着陈飘飘把冰杯放到一边,陶浸递上纸巾,看她抆手。
心里麻麻的,在叹息,在复苏。
像在玩拚图游戏,不被了解的原貌逐渐清晰,她不断告诉自己,要耐心,要仔细,拚的时间这么长,万一有一两块弄丢了,就是永远都补不齐的遗憾。
会比拚的过程中多走两天弯路,要遗憾得多。
重逢以来,陶浸愈加意识到,她们对於这段感情都有“当局者迷”的时候,她不觉得这是哪边单方面的原因,因此,如果将责任加诸於一方,并不公平,也过於残忍。
所以,也许这样一点一点细碎地掏,才是对她们来说最好的方式,能够维护心里的沙堡不猝然塌掉。
陈飘飘仍然不说话。
陶浸上前,吻住她,在没有开灯的厨房,把陈飘飘的细喘当作默认。
半分锺后,陶浸放开她,咬了她的嘴唇一下,听到她遏制在喉咙里的小半声呻吟。
“你的‘缄默豁免权’只有一次,”陶浸说,“下次如果再误会我,要说对不起。”
“如果我误会你,也请你给我机会,让我对你说对不起。”
她在呼吸间,以形似教导却近似请求的语气说。
第77章
陈飘飘没有什么剧烈的情绪。
只是很忽然地,想起了上学时的Plan B。那时自己被爱得很饱满,坦率又自在,哪怕是前女友挑的房子都能心安理得地住下去。
几年前,原本她真的可以有一个和别人没有瓜葛的Plan B,能够在惊涛骇浪中保护她的那种,却被她自己推开了。
诡异的是,她开始后怕,并且觉得幸运。
没有到七老八十才得知这件事,没有在陶浸已经不爱她了的时候,才得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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