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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德音要见我家里人,”回到家里,於霁尘拽着闷头吃东坡肉的江逾白,问:“我哪儿有家人能让他见!”

东坡肉配米饭正吃得起劲,江逾白没空耽误,他为等这口,愣是饿了一个多时辰肚子,敷衍道:“不行把千会接来玩一阵子。”

秧秧还在午睡,但她做的东坡肉实在是香,在水园用过午饭的於霁尘,夹来块肉,坐下和江逾白一起拌饭吃:“没见过谁家走三媒六聘,是要家里晚辈出面的。”

江逾白知道老於打的什么算盘,对此事并不意外:“你傻啊,若是千会南下,无歇必跟随,千会是晚辈,霍无歇难道不是长兄?如若不然,你还想为这事动真格,把你双亲给请来?”

请双亲是不可能的,於霁尘和霍君行关系一直不大好,和母亲於冠庵更是矛盾重重:“我还是想个办法,把千会接来玩一阵子吧。”

千会是霍君行与其原配夫人所生的女儿,小时候是於霁尘和霍偃轮流照顾的,她若出远门,霍君行必定让霍偃亲自护卫左右,霍偃是霍君行收的义子,家谱上记录得清楚,说是於霁尘长兄也不为过。

“老於,”江逾白咬口自己配的大葱,凑过来问:“感觉你好像挺在乎这门亲事的,你对水图南,不会是动真格吧。”

他不由得眯起眼睛:“之前就总是见你有事没事逗水大小姐玩,你欢喜她啊?”

“欢喜”二字如一记重锤,迎面砸在心头,於霁尘戳着碗里东坡肉,下意识摇头否认:“并不欢喜,只是每回一看见她,便忍不住想逗逗她。”

“随你,不要耽误正事就行。”江逾白忽然无所谓地一挑眉,继续干饭。

於霁尘若有所思:“放心,不会的。”

“啊!”江逾白突然一惊一乍,“倘无歇来江宁,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耳边惊呼乍起,於霁尘差点被吓得魂飞,作势要捶他:“要是隐藏不了身份,就别跟着千会出来,既然要同千会出来,身份的事就让霍偃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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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的脸,从来说翻就翻。世上的事,也最是千奇百怪。

水氏织造和大通茶行毫无交集,而自大通为水氏提供二十万匹量的生丝后,没过多久,水氏织造的大女儿,和大通老板於霁尘之间便传出了桃色绯闻。

更令人来不及反应的是,绯闻上午传出去,两家下午便订了亲,在江宁商行看来这分明是件不得了的情况,却愣是被深居简出的大通大东家,给简化成寻常不过的喜事,但有些情况却是避无可避。

入夜,承宣布政使史泰第,和按察使任义村,两位当朝正三品大员,双双来到状元巷於家。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任义村腆着肚子坐在椅子里,顺手拿起盘子里的点心吃,“听说你要和水德音的大女儿订亲了,水德音这么好说话?没有趁机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