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微微颔首。
“您就跟他们说,说我不是叛徒,边宁十二城失去主将已丧失与匈奴一战之力,若强行开战只能使铁骑踏破十二城,屠杀百姓和将士。”
他哽了哽,继续道:“我虽是受了大将军之命,但当时确实唯有投降,方能换的边宁十二城片刻喘息和安宁,我真的,不是叛徒。”
他无力地跌坐,声色哽咽,泣不成声。
刘煜摇了摇头,道:“你只看到思及眼,却未长远考量。边宁十二城今日为你拱手送人,他日再夺城时,遭殃的依旧是百姓,战火会烧毁百姓的房屋,乱箭和刀刃会伤及百姓,刀剑无眼,战争的残酷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胜,匈奴会掠夺边宁十二城至一空,若败,匈奴也会在撤退时屠杀百姓泄愤,损失只增不减。若一战,兴许还能拖到援军前来,守下十二城。”
保辉愣住了,他看着刘煜,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如此残血冷酷,竟能在人之将死时戳穿他为自己编织的黄粱一梦。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终究还是将十二城的百姓送入了敌军刀刃下,任何理由都不是你蔑视生灵的借口。”
刘煜走出天牢时,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
保辉呜呜哭泣的声音回荡在昏暗潮湿的天牢里。
寒风穿堂而过,有侍从上前来为他披上大氅。
“王爷,城郊有户保姓宅子走水了,听说屋里有一老一幼,无一生还。”
刘煜闭了闭眼,看向远处耸立天边的朝堂,抬步走去。
齐扶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这保辉怎么和浑水一样,越搅越浑,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窦云失其臂膀徐允丞,魏思道也没落着好,被从小养到大的保辉反咬了一口,差点小命不保。
“窦云已经在怀疑我了。”刘煜淡淡开口。
齐扶枝看了他一眼,道:“你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落了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付青是我抓起来的。”
齐扶枝差点将茶喷了出来,他大惊失色:“你疯了?窦云和徐允丞那边找她快找疯了,你敢把人藏起来,窦云知道了不剥了你的皮?”
刘煜笑了笑,道:“兵行险招,不险怎么能把徐允丞逼出来,倒是我没想到,徐允丞最后竟然想拉窦云下水。”
“印绶也是你偷来的?”
刘煜点头,他道:“徐允丞与付青联络时必定不会随便将印绶交出去,这样便不能定他的死罪。只有人证物证确凿,方能置他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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