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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筋疲力尽般,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合眼之前是付祂掠至眼前的惊慌失措的脸。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僻静的林间竹苑里,悠悠漂浮着药草苦涩的气息。

有人掀了帘,动作很轻,似乎又有人说了话,声音也很轻,轻到如隔云端。

片刻之后,一阵竹节哗啦之声,那人又掀帘出去了。

有一道目光落在刘煜的脸上,那目光柔和而又专注,像是怕惊醒她。

於是刘煜继续心安理得的装睡。

直到有一只不安分的手探进被褥里,顺着她捂得严严实实的胳膊向上爬,带起一阵酥痒的麻意。

刘煜有些怕痒,被她这么撩拨似的碰,便有些受不住。她睁开眼,眼里像是蓄了两湾潭水,看着湿漉漉的。

“好姐姐,你可别折腾我了。”

付祂失笑,她低头看着她,直直望进她那双清可见底却又深不可测的眸子。

“谁让你骗我。”

刘煜不答言,她也看着她,看着付祂逐渐有些红的眼眶,觉得美人竟比药还苦上三分。

两人相对无言,但一切都已在不言之中。

“没有小屁孩的日子就是好啊。”刘煜被付祂逼着喝了药,又温存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换了衣服,慢慢悠悠的踱步到了竹苑里。

於是当刘煜看到苑里临风对弈的两人时,顿时黑了脸。

“陛下安好。”姚简见了刘煜,面带春风般的笑意,问了声好。

付青只瞥了她一眼便转了眼,权当她不存在。

“......”

刘煜像是见了鬼一样,她看了看她们,又环顾了一圈:“你们怎么会在这?”

“陛下昏睡了十日有余,将军在蜀州举目无亲友,又急着寻医,正巧付青去医堂置办些药物,便和将军碰见了,这才让陛下有了去处。”姚简看着付青将她围死的棋局,长叹一声:“付青,你总是不让我。”

付青微微顿了顿,她侧脸上的黥字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细蛇,盘踞在她洁白如瓷的面庞。

刘煜忽地觉得有些待不下去了。

她自认问心无愧,可付青这副样子也并非她乐意见得。

“荆氏的马车已在门外恭候多时,陛下若是心急,可与将军一道走。”

姚简收了棋局,她似是看出了刘煜的窘迫,温和笑道:“还要多谢陛下那日出手相救,姚某感激不尽。”

刘煜仓促的点了点头,正巧遇见付祂收拾东西出来。她就提了几个药包,远远望见荆氏的车马排成了一条长龙。

“走吧。”

临行之前,付祂对姚简客套了几句,付青就远远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