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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吗?”刘煜倚在门前,忽地问她。

“恨?”付青将这个字低低念了出来,她皱眉思索片刻,声色冷淡:“恨与不恨,并无分别。做了错事便要挨罚,这是自军营里就刻进每个人血肉里的规矩,我背叛了付将军,陛下要罚我,这本是寻常,又何谈恨呢?”

刘煜沉默了许久,没再开口,直到付祂走到她身前时,她才回过神来。

刘煜抬步欲走,经过付青时,她低低开口,声音低的仿若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付祂也不恨你。”

付青有些错愕,她还来不及反应,这句话便连同人一起随风而远去了。

她只来得及怔怔的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了?”姚简走过来,轻声开口。

“没什么。”付青这才转过眼来,有些艰涩的开口:“只是重识故人罢了。”

荆州太守候在门扉外,见付祂和刘煜出来,忙迎了上来。

“见过付将军,鄙人荆州荆氏,荆巍,字灵均,幸识。”

他目光触及刘煜时,微微一缩,却不过稍纵即逝,只询问道:“这位姑娘是?”

“结发之妻,荆沅。”付祂答。

荆巍了然点头,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移步车上。”

荆氏的马车行的极平稳,无甚颠簸,故而一路下来刘煜未有不适。

临到荆府时,已近黄昏。

荆巍将她们的膳食住处安排的面面周到,却只口不问付祂此行为何。

付祂几次三番想开口,却苦於荆巍总顾左右而言他,便只好作罢。

寄人篱下又有求於人,她不好拂了荆巍的面子。

“吾妻何事忧心忡忡?”

晚膳时,刘煜见付祂神色不豫,便搁下了碗筷。

付祂摇了摇头,她道:“此番前来是为蜀州商道同行之事,只是我看荆州太守对此事只字不提,怕是难办。”

“不难办。”刘煜夹了几片肉片放到她碗里,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吾妻觉得,蜀州与沧州无怨无仇,为何平白截了未洲运往沧州的粮车呢?”

付祂蹙眉,她沉吟片刻,冲疑道:“是......为银钱?”

毕竟不能白用人家的商道运粮。

“非也。”刘煜却摇头,她一脸故作高深:“蜀州乃天府之地,百姓安居乐业,仓廪充足,农耕其田,商务其业,丰饶富足,何愁银钱不足。归根结底,沧州与未洲对蜀州已然成了合围之势,若任由你们结盟长势,假以时日,必然危及蜀州安危。”

付祂颔首,她沉思许久,道:“言之有理,可这样一来,如何劝服荆州太守便成了个问题。沧州短期内粮食仍不能自足,还需倚靠未洲,此时断然不能背弃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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