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冬培华先生的孙女冬音?”

“是。”

“汉津区楚天路那片没修好的楼盘是你负责的?”

“本来是我,可两年前总公司要整顿资源,将我原先认股的公司解散了,工程项目移交给其它公司处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插手工地上的事情。至於到现在楼盘为什么还没开始修建,里面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没有要问修楼的事情,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楼盘停修了那么久,建筑工地旁边的那排住房还有人生活的迹象?”陈曦聆定定地看着她,“这关乎一起命案,请如实告诉我。”

“陈警官,我说过了,两年前我就不再插手那块地了,我没办法提供你想知道的信息。”

陈曦聆很想驳斥一句,但还是按下了这股冲动,反而问道:“我能参观一下你的茶社吗?”

“非常欢迎。”

她们从一楼走到二楼,里里外外走了一遭后,复从二楼转向一楼。陈曦聆问:“二楼明显更加安静一些吧,为什么要把谘询室开在一楼?”

“一室两用,既是谘询室也是办公室。”

“这年头,来谘询心理问题的人不少吧。”

“确实不少。”冬音淡道。

两人又来到佛像前,陈曦聆转身面对面与冬音对视,“您的茶社有给员工提供某种福利待遇吗,像针灸理疗这种。”

“这种事也要调查噢?”冬音歪了下头,“提供免费话疗——算不算?”

陈曦聆笑着颔颔首,说:“好的,谢谢您的配合,祝冬老板生意兴隆。”她看了眼倚在柜台边按捏手腕的枭鴞,“店长的手腕有什么毛病吗?”

“噢,这个,”枭鴞抬了下手,“轻微的腱鞘炎,平时喜欢做木工,雕木头得的小毛病。”

“多注意。”陈曦聆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慰问语后离开了茶社。

回到局里,陈曦聆看到办公桌上新放了一份老城区修车厂的痕检报告,一番过目,心中免不了又掀起一阵失落感。

她笃定那个茶社老板和店长跟此事有关,可无奈缺乏传唤她们的证据,而那两个嫌疑犯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下落不明。真相明明已经摆在眼前,就缺那根掀起盖头的节杆了,可偏偏没了能够进一步勘察的线索。

吊着一口气的感觉真不好受。

就在她闭眼回忆脑中的可疑点的时候,小代进了办公室,她对陈曦聆说道:“痕检科的同事取了些遗留物过来,但愿这次能取得突破吧。”

“她们故意的。”

小代讶然地“哎”了一声,问为什么这样说。

“她们可不是傻子,能做到全面销毁证据链,为什么还要留一个似是而非的东西在那里?明摆着在向我们发出挑衅呢。看吧,临时住房的痕检报告肯定跟这个一样——”陈曦聆点了点桌上的打印纸,击节声伴着字音响起,“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