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敢忘记这个女人的眼神,别看她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坐在那像个淑女一样吃面,谁知道她什么时候露出凶狠的面目扑过来。

锺清箫余光看见任意坐的位置,没有说什么,这面没有放很多调料和配菜,但是味道很鲜美。她吃的慢,任意嗦面就很快,呲溜的声音时不时在耳畔响起,莫名有种温馨的氛围。

两人吃完的时间差不多,锺清箫刚放下筷子,任意哧溜两下又端起碗嘬了口汤,才心满意足地抽过纸巾抆嘴。

“我们谈谈。”

锺清箫忽然开口,任意瞥了眼,又扯了张纸巾把桌面溅上的汤汁抆干净:“说。”

锺清箫的目光跟随着任意的动作,缓缓说道:“中午会叫人把我的东西搬出去,伯母那我改变不了她的决定,那张卡你可以继续用。”

卡?什么卡?

任意动作一顿,难道说魏洵一不小心真说中了?那最开始在药店用的那张卡就是她说的咯?

“锺清箫?”

任意还是头一次语气平和地喊出她的名字,锺清箫冲疑了瞬,应道:“嗯。”

还真是她,任意暗暗吸了口气,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任意”跟锺清箫形婚,任家不把任意当继承人而是去培养锺清箫,像魏洵说的一样,“任意”被放弃了。

也好,正合我意,要是凭空得到一堆财产,那才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任意抬手用食指摩挲着下唇,想了下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不由深以为然,暴富谁都想,但是有钱跟经营完全是两个概念。

但是按锺清箫的说法,自己好像在吃软饭,被她包养了。

不是没有过喊姐姐,饿饿,饭饭的经历,但眼前这个,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任意琢磨着,锺清箫也不催她,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八点还有会议,七点锺出门就行。

“那什么,我们要不……去离个婚?”

锺清箫直直地看着任意,她的眼睛不再是以往那种阴翳愤怒,哪怕刚刚吃了她的面,也只是一时间的恼怒而已,很快就消散。

“离婚你就得净身出户,你想好了?”

净身出户?这么狠?

不过这些东西本来也就不属於自己,任意几乎是一瞬间就接受了,於是点点头。

锺清箫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不禁去猜测任意的想法是什么,两人对峙半分锺后,锺清箫开口拒绝:“我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任意下意识就问了出来,甚至把脑子里的话也都一股脑说了出来,“都要分居了还不离婚?拜托大姐,我昨天刚打了你耶,你不跟我计较也就算了,还有耐心跟我一起吃早餐,我自个都尴尬。再说了,提出离婚的是我,净身出户的也是我,你凭啥不同意啊?”

说完任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和锺清箫大眼瞪小眼,义愤填膺之后,就有种无头苍蝇的感觉,一股气堵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