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靖听完无声的笑了笑,把头又转过去,看着她,“哪种微妙?”

鹤盐区离就在市中心的警局有些距离,越野上了高速。路上的车不算多,竹昱一手扶着方向盘,淡淡说:“他们对自己女儿遇害这件事,似乎没有特别痛心。”

“嗯,正常。”池田靖笑了笑,“所以过去也不是真心实意调查张昊与蒋欣欣的关系吧?”她眼角微弯,并不难猜出她的心思。

竹昱没说话,天生自然向下而显得肃穆的嘴角微微翘起。虽然池田靖在某些方面有些欠揍,但专业领域还是优秀的很客观。“哎,你说,蒋志国和王莲不会一点儿也不想为闺女讨回公道吧?”

“不至於。”竹昱微微皱皱眉,“毕竟是血浓於水的骨肉。”

“哦——”池田靖别过脑袋,耸了耸肩,“那倒不准。”

感受到了一股明显而淡漠的眼神盯着自己,她转过头,看着那双沉静的眸,“我从来不以最善意的想法揣测任何人。”池田靖下意识地想去摸口袋里的烟,有后知后觉的发现旁边坐着的是新的领导,暗暗叹息,“毕竟,人嘛。”

这形容不像是这样一个阳光开朗小太阳会说出来的话,但语气又不似老者一般沉闷。

“你不以最善意的想法揣测任何人。”竹昱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像是在思索什么,“那相反呢?”

“无所谓,”池田靖摩挲着指腹,戒烟的过程有些心痒,“别人怎么看我,那是他人的事儿。”

“不好奇?”

池田靖笑着,微微蹙眉,“看来竹队对我的背景知道的挺多,很在意啊?”她有些玩味的摸着下巴,看着即使宽阔平坦的高速路上依旧正襟危坐的竹昱,“颇有微词?”

“别误会。”竹昱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并没有被抓住心思的气急跳脚,“只是我好奇,作为原帝都城西刑侦总局第一支队队长的池同志,到底有什么来头。”

这话说的总让人感觉不舒服。池田靖眼底深处的笑意消散,脸上却丝毫不减开朗,“除了知道我出身家境优渥,曾经战功赫赫,还有什么来头是竹队都觉得惊异的呢?”

“卡波耶拉。”

池田一愣,听着旁边的人平静的陈述着,“巴西战舞,一种现今几乎只流於黑市的非正当类格斗技巧。这种格斗我不是没见过,但也只是在前几年在西南的省联合扫黄打.黑行动中,在地下交易中见到过的,一种擂台搏斗娱乐。”

“我当时作为潜藏的便衣,进入会场后看见的,是没有任何防护的简陋擂台。”越野拐进岔路口,下了高速,“赌博、疾病、人口交易在那里兴起,巨额筹码被押在自己看好的一方拳手身上,上了擂台相当於自动抛弃生命权,最后的下场就是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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