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页(1 / 2)

入口房间的地板上还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老头,中间房间则有个扶门观望的年轻小伙子。她一眼就瞧出那俩并无攻击性,没过问,赶紧向最后那个房间走去。

雪未停。

凌晨的微光,正穿过建筑的钢架结构,走过大片玻璃,给房间镀上一层清霜,铺满冷灰色瓷砖地板。

一片血污,中年男人头朝门外,右手拿着一把□□,横躺在血色之中,怒目圆睁,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子弹从他的颈部大动脉抆过,身上还有多处殴打伤。

在房间中央,那个很有先锋艺术感的吊灯下,用麻绳挂着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才二十出头,肌肉健硕,却也落魄憔悴。

是雪近乎忙乱地将人给放下来,可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转头给那个中年男人紧急包扎,而这个还算福大命大,没死成。

第18章 【第17章】路漫漫玉花翻,人间客往深寒(下)

视线模糊了额前碎发,又清晰了河岸点点灯火。

滴水无声,散作涟痕。

如同百年岁月,在水面上一圈圈轮转,转瞬又湮灭得无影无踪……

有些过往,再次拥入怀中,温度终归是不一样了。

阿极比谁都明白。可手里的不舍还是那么执着,那么不肯松开。

一份冲来太久的感悼,使她声音听起来比岁月本身还要悠远,仿佛用尽了此刻所有的惶惑……她轻声叹道:“老李,路好长啊……”

“真的好长啊……”

李毋机是连夜坐飞机赶来越江省的,一来处理砖瓦厂的事,二来特地见她一面。

他同样在悬崖边找个地方坐下,面对凉薄秋水,有意无意提起话头:“你找到那个人了?……

“就是,和闻老师长得很像的那位?”

“嗯。”

她微微点头,似乎还没从回忆中走出来。

李毋机见她手里紧紧抱着个挺大的白布包裹,也猜到是什么,交叉双手,低过头去:“……怎么确定是她的?”

“枪伤位置,三处都对得上……坍塌点附近,只有她是女子……身形……”

他出於好意,没忍心听完解释,连忙挥手打断:“你能确定就一定是了。我们本来都没权过问这些的……”

“……多谢。”

李毋机只是有些别的疑虑:“你还是直接去找闻老师了?……”

“……”她看着水面,不知作何解释。

李毋机连忙圆场道:“啊,不是说别的……她……毕竟和那个人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