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挑起话头的,是坐在柜台边的两位客人。那二人面前没有茶,反而摆着一些纸本文件,看样子是来处理琐碎工作的史官。
当下便听其中一位说道:“我在执政中心听到个笑话,说是那个名字只有一个汉字的数学家,下山之后,变成了两个字。”
“哦……”,另一位显得有点冷漠,头也没抬,随口问道:“那个‘雪’?”
“嗯,就是她。这个字在河梁用的人多了,偏她要只叫这一个字,你说说,怨谁?”
“……什么笑话?”
“嗨,她不是外派到C国工作吗?□□件时,那个C国的工作人员问她,你的名字是什么?
“她说:‘是雪。’
“然后那个工作人员想了半天,说:‘这个姓挺不常见的哦。’
“结果啊,她还没来得及解释,证件就打印好了,以后都得叫‘是雪’了,哈哈哈。”
“是有点意思……”
“你可不知道,从前因为她,执政中心都改了法规,不鼓励单字、单音节的名字了,免得那倒霉系统出bug分不清重名的……不过她好像经常做这些。有时候惹一堆麻烦,偏偏既不犯法又不违反治安条例的,倒是便宜了那些立法的,因为她,修复好多漏洞。”
“……是个奇才。”
“可不呢。”
(7)
弦乐铿锵,宛如金石声动。
茶馆内,一曲古筝弹罢,换来满堂掌声。
是雪站起身来,对馆内客人鞠躬感谢了一番,才端起属於自己的那碗“独叶茶”,抿了一口。
“这首《燕关雪》……是你最喜欢的曲子?”
无相看着桌上余音犹在的筝,好奇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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