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寒的刀光折出凌晨的月光,刺得这刀下人的喉头不止的滚动。
身边被围拢成一点,庞勇义余光扫了一圈,现在还有意识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
“我只问你一遍,殿下去哪了?”
月色下杀意血气让这个战场老手也寒颤,鬓发间的痛感混着热流划过,庞勇义以为自己的那处旧疤又撕裂了。
他勉强抬眼看着这个男人,他记着这张脸,思来想去的一瞬间,男人也算知道自己也是被推上去的一个棋子,只是到了眼下这步,即便如何,那个人也必然把他废弃了。
他这一月来的苦工,只差一步之遥,就能颠覆安王的小命,现在不说他儿子获救的承诺了,他自己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现在看来都是他庞勇义的自以为是,什么废物,什么只知荣华富贵的痴儿,那个安王才是绵里藏刀的狐狸。
柳靛看着这个刀下满眼怨恨的男人,他的气息冷冰得让人齿寒。
然后,像是发了疯,庞勇义耸动着肩膀开始笑。
“没用了,没用了。你们就算找到人也晚了,太晚了。”庞勇义眼中怨毒的光鲜明,这个浑身刀锋血流不止的男人昂着头,硬是想撞上摆放在他性命边上的凶器。
他在求死。
柳靛刀口反转,钝口一边的刀背直直敲上男人的喉管,他转身不再去看跪地呕血的败犬,只是做了一个手势。
同样装饰的暗卫们得了指令,迅速分头朝着悬崖边几路搜寻过去。
悬崖之边,暗青夜行服的男人感受着从下至上贯涌的冷风,另一边,银碳充足的帷幔之内,忙前忙后的人流不断出入。
阿鲁达站在木桩边,他望着月问道:“怎么样了?”
“公主是疲劳过度,一夜奔波之下脱力乏竭,但索性身上没有内外伤口,服下了安宁的药剂多睡会就好了。”大夫是个中原人,抚着白须,沉稳一一倒述了安雅的伤况。
阿鲁达从手边的绒丝袋里挑出一个玩意,转身抛给身后人。
“奖赏,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