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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倾竹过了宫巷瞧见远处点圆灯的红门,灯上绘制山水,倒是别具一格。

她斜眼看了身侧人,歪了脚朝着地上倒去,桑珞吓坏了,“阮二小姐可是崴着脚了?”若是阮倾竹出了差池,自己定然被拉去杖毙。

阮倾竹拧紧眉毛故作痛苦的神色,另一手捂着脚踝,她咬着唇没有抬眼看桑珞。

当桑珞欲要扶起她时,她奋力向下拽去,桑珞没了法子,焦急说道:“二小姐且等着,奴这便去叫人。”

画馆夜间无禁军巡视,搁置在地上的宫灯倏尔灭了,陷在暗处的阮倾竹抬眼瞧着渐远的背影。

那呼声也揉进了寒风中,她从头上摘下簪子,目光落在前端,握紧时朝着自己胸口刺去,一股疼痛顿时在神经末梢炸开。

她咬紧了牙关低下头看着鲜血顺着簪头陷入指缝,那放慢的呼吸无法缓解疼痛。

娇养的世家小姐儿时女工破了指头,都得请上大夫瞧瞧,如今这股子狠劲儿怕是自己也没想到。

桑珞叫了人,几个太监迈着疾步过来,画馆的侍女也跟着开了门。

“二小姐这是怎的。”桑珞失了神,瞳孔布满了惊恐。

阮倾竹指着前方,桑珞蹲身查看了一下,从阮倾竹的神色分析,惊呼道:“有刺客!”

小太监们急了,刺客伤了阮倾竹!顿时,整个画馆外呼喊声遍布,阮倾竹入宫是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夜不再变得安静,远处的禁军火把亮了整个画馆,翰林院的学子也闻声下了床榻,刀剑铁环颠落了皇宫唯一的安宁。

第4章 珠帘垂影(三)

翌日,天放了晴,惜薪司送往凤仪宫的炭火又多加了几斤。

太后早朝后回来拢着披风,小太监早将整个殿烧得暖烘烘,孟素商站在门口不曾入屋,直到迎上了太后,她低身行了礼。

女官为了盖住那炭火味,多焚了一炉熏香,“怎不进去等着?”太后一边往殿内去,一边由着宫女卸了披风,赤临风大得很,从朝殿回来坐的轿撵挡不住寒。

宫女煮了奶加了些新茶,呈到小榻的桌上,孟素商接过宫女递来的软垫放置在小榻上。

孟素商细声道:“昨儿夜里画馆的事动静闹得大。”她舀了一杓蜜加到碗里,琥珀色往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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