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后知后觉她话里有话,可惜一个清晰的“对”字已蹦出了口。
“除了违法和我做不到的。”她赶忙补救。
“那……”女孩歪着脑袋一想,说,“和我做朋友吧。”
“朋友,我?”何夕诧异。
时雨点点头。
“抱歉,恐怕不行。”她委婉地拒绝。
时雨:“为什么不行?”
何夕:“这是规定。”她还掏出手册给时雨看了看。
册子上面白纸黑字列了十条要求:
一、代理人应以委托人的意愿为第一行动准则。
二、代理人需对委托内容做严谨的可行性评估,必要时可与委托人协商讨量。
三、遗愿受理过程应充分尊重委托人的隐私及身心状况,并严格遵守国家法律法规。
……
十、出於对双方的保护,代理人应避免与委托人产生任何超脱於工作范畴的关系。
“可是,你刚才说任何愿望都可以。”时雨笑着眨了下眼,天真有邪,“做朋友,应该不违法吧?”
何夕叫苦不迭,她只想划个水,哪料到摊上个搞不定的主。这种情况下她要是直接说她做不到,岂不是显得很没礼貌。
“不好意思,我……我先请示下上司。”她抛下一句缓兵之计,出门找黄新鸿求助。
时雨貌似不甚在意,再次低下头读起她的王尔德。
医院走廊上,黄新鸿听了何夕的报告,若有所思。
“你认为不妥的理由是什么?”他捋着胡子问。
何夕实在不愿承认她社交苦手的本质:“守则第十条,明令禁止。”
“你确定守则都背熟了?”
“嗯。”
黄新鸿只是笑笑,也不夸她记性好。
按理说师傅不该和她打马虎眼。毕竟千叮万嘱代理人守则的可是他老人家本人。
“你漏了一条附加的。”他把手册翻过来,“在封底上。”
何夕凑近找了好一会儿,勉强认清一行字:
十一、若出现上述规定中第一、第十条冲突的情况,则优先遵循第一条守则。
深灰小号字体配上纯黑背景,这隐藏条款藏得也太玩赖了。
黄新鸿:“要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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