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我不喜欢喝这个……”
“长身体的年纪要补充营养。”
“可是姐姐说小满想喝什么都可以……”
“她现在没人,听我的。”
“……何夕好烦,小满不跟你好了。”小孩皱皱眉,扶了下镜架,口头宣布绝交,“我跟时雨姐姐好。”
何夕不吃这招:“随你便。”
她拿起一罐可乐,给自己倒满。
董思然见了,损她说:“够行的呀何夕,严於律人宽於律己……来点不?”
开瓶器撬开冰啤酒的瓶盖,瓶口涌出黄白的泡沫。
何夕态度坚定:“我不喝酒。”
“戒了?”董思然挑挑唇,自个儿干了一杯。
何夕:“戒什么戒……本来就没成瘾。”
“我看你不是对酒上瘾,是对人上瘾吧?”董思然不留面子地挑破真相,“诶,你那位哪儿去了?”
“那边,她说想一个人坐会儿。”何夕指指篝火旁的空地——时雨抱膝面向火堆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董思然叹口气,像老师看着班上最笨的差生:“……何夕,你会不会来事啊?”
“有什么问题吗?”木脑袋困惑。
“你的待客之道就是把贵宾晾在一边?”董思然抢走何夕的杯子,命令她去献殷勤,“送点饮料去,半小时内别回来了。”椅子也收回,她若不去就只能干站着。
……魔高一丈压死人。何夕腹诽,半推半就揣上一瓶橙汁,一下由金主降格成了服务生。
林远喝多了,傻乐着想跟上去:“我也去我也去!有姐的地方就有我……”
董思然出手,揪着男生的后领把他提溜回酒桌:“林远,今晚的月亮亮不亮?”
林远满脸迷糊:“亮啊……怎了?”
她瞄了瞄身后向火光走近的人影,笑着嘲谑道。
“有你亮么?”
一只蛾子扑进火里,焚身而陨。
时雨合十双手,为殉道者作了一首即兴的悼亡诗。
飞蛾扑火,恰似理想主义死於现实。
好一个绝妙的取材。
“时雨,喝吗?”何夕同她并肩坐下,递上插好吸管的橙汁。
“谢谢,先放着吧,我还不渴。”时雨一见何夕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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