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最想陪你过每一个,没有我参与的春秋冬夏。
尽管我大可以再找个人续写故事,但我不愿把你像商品一样,随便易手给别人。
我那荒唐的理想已经成了废案,於是我做了些调整。我承认自己逾矩,毕竟我不想死到临头了,还只能和你做最熟知的陌生人。
我知道黄先生的公司是做什么的,我也知道你和他有一面之缘,更知道你最近的苦恼在於实习工作。
木兮并非无所不能,譬如他教不会你长大。
……他教不会,就换我来好了。
要写好一出戏的脚本,我最拿手。
然后,我找了黄先生同谋,先许下遗愿,再请他从中调度,将你任命为我的代理人。
何夕,其实当你站在晨光里朝我伸出手时,我已经如愿了。再多的剧情,也不及第一秒的相逢。
我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
用余下的所有生命,作为“时雨”,作为我自己,去和你道别。
这将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事。
做完这一切,我才发现,我那么一点可怜的余生里,竟然全部都是你。
真是不可思议。
何夕,还请你原谅我。
原谅我一己私欲,背信弃义,妄想死在一首诗里,葬在……一个人心里。
往事水落石出,房间里静得离奇。呼吸,心跳,锺表的低噪,刹那间全数噤声。
何夕听完时雨的自白,呆若木鸡地愣在那儿,眸子不停地抖着,间或落泪。
脑海泛空泛虚,像被白茫茫的雾霭装填。纷杳的情感都收进了匣子里,浓缩汽化,蓄势待发。
“何夕,你哥哥留过言,托下一任‘木兮’问你一句话。”
时雨不厌其烦地帮何夕抆拭眼泪,微微勾唇,余笑道。
“他曾经许过一个愿,要让他的妹妹做世界上最幸运的小孩。他想知道,现在的何夕,她做到了吗?”
指腹抹过脸颊上的泪痕,身体里涌起一阵巨浪,推着泪水由眼角高坠。
何夕紧握住时雨抚在她脸侧的手,几度哽噎。
“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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