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结局不够好。”时雨抚摩着书封上粗写的标题,“平庸,而且太圆满了。但是大家都喜欢看。”
她望向老师的脸——神色仍然晴明,不像那些一上来就笑她标新立异的人。
“很别致的想法。”他认可地点点头说,“关於结局的问题,我们等会儿可以深入探讨。”
黄新鸿的教学理念,简直与当今盛行的“打压式教育”背道而驰。即使听了时雨周游世界的白日梦,他也只是笑着勉励,让她放胆去试一试。
书上说,灯塔便是如此,它只负责勤勤恳恳地发光,却引渡了千舟驶过汪洋大海,触抵彼岸。
时雨奇怪道:“等会儿……?”她以为今天的课时已经开始了。
“不急。”黄新鸿微微侧眸,望一眼窗外风和日丽的景色,感叹说,“天气真好啊。”
他笑意深长,注视着墙角那只用心修补过的丑玩意儿,邀约似的问她。
“想去放个风筝吗?”
门外辛勤劳作的吸尘器终於停下了它“哇哇乱叫”的大嗓门。
何夕像电路瘫痪的机器人一样耷拉着脑袋,怏怏地走进书房,开口就是一句:“时雨,帮我按摩下。”
“都打扫好了?”时雨把电脑椅让给她坐,一套捏肩捶背的服务,立刻到位。
“嗯……”何夕仰倒,虚脱地轻哼了声。
“何夕,去把你房间收拾收拾。”妈妈前来下达新任务,“不要的东西都整出来,别总囤着养蟑螂。”
何夕想偷懒,拖延道:“……马上。”
妈妈见招拆招:“这马到哪儿了?”
精妙的语言艺术,一句话把她噎死。
“走吧何夕,我帮你一起收拾。”时雨通情晓理,一把扶起满身软骨头的懒猫,搀着她去干活。
傅璟边笑边夸时雨懂事,揶揄何夕跟她朋友学学,别只知道好吃懒做,天天家里蹲。
坏了,地位不保。何夕佯嗔,撇着个死鱼眼说:“那你找她当女儿算了。”
她妈爽快地赞同:“可以啊。”说完还和时雨眉来眼去地多聊了一阵。
某直系血亲无言表示,扎心了。
……得吧,爱果然会消失。
加了一个决策的人,仍是治不好何夕的“断舍离困难症”。
“何夕,你看这旧漫画要留着吗?”
“要,等以后绝版了,能升值的。”
“那这个游戏机呢?都坏得开不了机了。”
“留下,里面还存着我打俄罗斯方块的最高分记录,很有纪念价值的。”
“哦……底下盒子里的模型总不要了吧,被拆成一堆碎了,也不知道少没少零件。”
“放着放着,我把说明书找一找说不定还能起死回生。啧,都怨亲戚家那个臭小鬼,整一个破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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