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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眼神莫名,静了半晌,尽是纵容神色:“回去穿给你看。”

这句话让沈裴秀不由得加紧脚步,归心似箭。

都说旗袍衬人好身段,说到宋慈,却是她衬衣裳。一件又一件旗袍上身,她转出屏风,忽而是女子师范的学生,淡如行云眸似水,忽而是大城市的千金小姐,婀娜柳腰芙蓉面。

美人同屋,沈裴秀口干舌燥,一晚上喝了好几壶热茶。

大半个时辰过后,宋慈哄她上床:“再没有了。你盖好被子,我收衣服。”

沈裴秀被她迷得不见三魂六魄,听话地脱掉鞋袜,搂紧被子躺下。

自从心意相通,她夜里都在宋慈屋里歇下。裴云织几次抓个正着,由於母亲天性,察觉爱女和宋慈过分亲密。她几番试探,都被沈裴秀搪塞过去。

屋里突然暗了,宋慈吹熄蜡烛。沈裴秀侧过身,听着脚步声靠近。她主动掀开被子,好让宋慈进来。

光溜溜的身体钻入她怀里,触手生温。沈裴秀唔一声,震惊地不敢动弹。宋慈即刻拥过来,细致地亲吻她。

衣襟扣子被解开,微凉的发丝滑过脸颊。看不清人,每一寸肌肤都发烫。沈裴秀咬唇,止不住喘息。

宋慈白日行事最是体面,夜间却荒唐,一遍遍的,总不肯停。

半夜,沈裴秀累迷糊了,睡得半梦半醒,还往宋慈怀里钻,抱着她取暖。

宋慈担心她着凉,穿好衣服,出门打热水洗毛巾。抆干净沈裴秀的身子,她也躺下:“秀秀睡了吗?”

沈裴秀背对她,哼唧几声:“秀秀不在,秀秀睡着了。”

宋慈低笑:“前几日,我收到一封信。”

沈裴秀睁了睁眼,转过来,找个舒服的姿势枕着她,是让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许多老师和同窗随学校安顿下来,不断来信劝我去云南。”

沈裴秀转醒,怅然若失:“你会去吗?”

宋慈摇头:“暂时不去了。国内大小战事不断,政府派系林立,日本人沿途设关,外边不太平。我一个人不怕,你呢?纵然我能护你周全,你爹娘也舍不得你离开。”

沈裴秀不是宋念,非走不可,何必和她一路颠簸。况且沈裴秀的家人亲朋俱在长宁,不如等局势平稳些再做打算。

“那你呢?”沈裴秀闷闷不快。

宋慈摸她的脑袋:“嗯?”

沈裴秀一个字比一个字轻:“宋慈,这片天地太小了,你不该留下。”

宋慈伸长手臂,摸索着替她掖好被角:“我既然和你好了,虽不能学寻常夫妻那般生活,但如今我认为相濡以沫,远比形单影只强。”

不幸生逢乱世,一别生死。她是死过一回的人,深知世事难料,断不能让沈裴秀陪她冒险。

不知沈裴秀听没听见,反正小姑娘没再应她。

宋慈闭上眼睛,轻叹:“睡吧。”

这些事,等过完年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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