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苏联灭亡最大的遗憾在於,那之后的人类政府再也没有探索新的政治体制的勇气了。”

望舒对於这方面的思考已经非常深入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这样胡乱对基因进行编辑,以后的人类社会会陷入缺少活性的困境,很难再继续进步,但这也不是已经死了的我们该考虑的事情。”

我听到这儿已经完全是听傻了,只好转移话题:“谁是发起人?”

“我。或者你可以说……”望舒歪了下头,又补充了句,“我们。”

“我们吗?”

我的潜台词是,只有我们吗?

“是的,我们。”望舒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人愿意冒险,一旦事态进展的过於顺利或者不够顺利,无论发起人是谁,他们都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比如说为了获得个人成就以及把责任都推给别人。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意外情况,领头的人得是我自己,也就是我,又或者说是我们。”

“望舒你,可能太过於温柔了吧。”

我情不自禁地如此说道。

“温柔?带着一群不明就里的人去死,有什么温柔的地方?”

“嗯,那说不定只是为了缓解对於未知的恐惧。另外……”

只有站在高於他人的立场上时低头才有效果。

不知从何时起,这种结论已然成为了我所认为的真理。

如果望舒也相信这种说法,那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积蓄了足够力量后迫使政府接受我们的意见。

我们一定会失败。

望舒会以自己生命的代价进行这种和平抗议,一定是因为她也认为我们这样成功后,缔造的也只是新的一个秘书长治下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从古至今,那么多对旧制度突围成功的少数人在掌握了权力之后,有哪一个真的兑付了当初的幸福承诺?

“另外还有什么吗?”

“望舒你,一定是希望这种和平抗议的方式能够成功吧?如果不这么想,可能我们跟那些大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怎么能够认为自己会是个例外?

望舒与我对视,只用手指轻轻覆盖我的左手手背:“那其,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她黑色的眼睛直率而令人不安,我在她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用力地喘了口气,答应下来:“我愿意。”

我实在想不到不答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