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男人开始嚷嚷起来,吵着要轰我离开。我坚持站在她对面没有走,想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水雨月好言哄劝着身下脸色不悦的男人,妩媚地眨着那双我曾无比熟悉的狐狸眼,又凑过去轻轻亲吻他的嘴唇。
那男人被她亲了两下,颜色稍霁,伸手肆无忌惮地抚摸着我的小姑娘,揉捏她不知何时已经高耸成熟的胸部,又扯开碍事的裙摆,把玩她血红裙裾下光华玉润的腿根。
水雨月任他抚弄,甚至微微耸动身子配合着他的动作。她脸上挂着精致妩媚的笑容,熟练流畅地拈起樱桃喂进他嘴里。
我将对面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里,浑身颤抖,双目血红。
我从来没见过骄傲的她这样低三下四。
我顾不上别的了,我今晚要带她走。
我的骄傲的,宝贵的,洁白的小姑娘怎么可以被这群男人这般玩弄、玷污、调笑。
我一步跨过推开那男人,不容分说地拉住水雨月的手腕。她大概也是没有防备,踉跄了一下,居然一路被我拉到了楼梯口。
她明艳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惊愕的表情,对着我,然后有一个挣脱的动作。我拉得很紧,她便没能甩开我,便下意识伸手推了一把,朝着墙壁的方向。
她不是有意的。她也没想到,我身上有伤。
鲜血一下子崩开伤口,在我衣衫上绽开一朵正红色的花。
我确实撞在了墙上,只是没能稳住,身子歪了一下,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苏王长女从青楼的楼梯上摔了下去。
真丢脸啊。就那么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像一团废弃的垃圾一样滚了下去。一路听不见任何笑声,只有风声和我的骨头皮肉与楼梯地板不断撞击的声音。最后我脸贴着地面,眼前是深红漆木地板缝隙中干涸的灰尘。
水雨月站在二楼,脸上还是那副惊愕的表情,茫然地看着摔下一楼的我。
我捂着腹部,眼睛酸涩得厉害,慢吞吞地搭着栏杆,想要站起来。
我弯腰咳嗽了一阵,把血吐出来,感觉能顺过气了,就抆好嘴,动作冲缓地站起身抬头看她,想要告诉她没事,别怕。
但嗓子里忽然发不出声音,我恶心得想吐,又开始咳嗽。
那男人却不耐烦了,冰冷地看了闻声赶来的龟公一眼。龟公会意,转身微一招手,一群打手便冲了上来,将我围住,实施对付妨碍春欢楼生意的人的措施。
我伤口几乎崩碎了,没有还手的能力,挨了好久的打。我在持续的耳鸣中恍惚听见水雨月在很遥远的地方大声呼喊,想让他们停下来。
没人听她的,男人们像观赏狩猎场里插箭挣扎奔跑的猎物一样笑着观赏我和她。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打手退了去。我被垃圾一样地丢出春欢楼,了无生机地躺在它门前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腹部的伤口不断朝外渗着血,逐渐洇湿了春欢楼前漂亮的红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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