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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雪已经算是好的了,不是惨叫就是腿软,心脏看起来也没什么毛病,所以盛萤微低下身子在她耳边道:“你还是放我过去吧,只有看清床底下的东西,我才能知道这风水局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晚了怕还有其它……爬出来。”

盛萤这话听起来无辜又无奈,陈巧雪还没有抬头,孟扶荞倒是将刚收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怀疑盛萤是吃错药了……好歹也有一两年的相处,盛萤的没心没肺算是底色,跟她的低欲望挂钩,别说是对陈巧雪这样的活人,就是对纠葛更深的死人,盛萤也极少有情绪牵动,就算有大多也是装出来的。

只是伪装也需要力气,盛萤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站是站着,陈巧雪扑过来之后就一直扶着椅背,由此可见她气力不济。孟扶荞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懂她。

兴许是目光逗留太久被盛萤察觉,她微微偏头问自家血屍:“怎么了?”

“没什么,”孟扶荞轻描淡写,“一时看你顺眼。”

盛萤:“……谢谢。”

第7章

陈巧雪现在最经不起的就是吓,在盛萤说还会有其它东西“爬”出来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松手让判官去干正事。

盛萤向前几步,椅子忽然横躺下来跟着她也挪了几步,挪到一个刚刚好的位置,盛萤坐在横躺的椅子上就能看清床底的东西。

神龛前有蒲团,半蹲半跪都不会弄脏衣服,床前却不同,脚印灰尘都是轻的,说不定还有蟑螂老鼠之类的隐患。盛萤的穿着虽然相较天气显得有些单薄,但这一身加起来少说也有小五位数,外层的风衣最贵,她本身又爱干净,不想让衣摆扫在地上,一不小心还容易踩到。

孟扶荞懒懒评价了一句:“穷讲究。”

盛萤“嗯”了声,“省点干洗费给你买吃的。”

孟扶荞:“……”

关於床底下的东西,刚刚孟扶荞的形容不算错也不完全对,那的确是一个人,也的确只剩一颗脑袋,除此之外此人的骨架还在,上面挂着剔不干净的肉丝,用一块明黄色的布托着,齐整整码好了。

偏偏那颗完整的头还向外滚了半周,已经浑浊不堪的眼睛死死盯着帷幔之外,凑近观察的人难免第一时间跟它来个对视。

所以陈巧雪才情绪崩溃又哭又叫,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也不能全怪她胆子小……这种情况下有逃跑的力气而非僵着不动,胆子已经够可以了。

血砂从判官笔尖渗出来,环绕屍骨一圈,盛萤闭着眼睛,刺骨的阴寒在房间中发酵,这种阴寒连盛萤都不太熟悉,跟亡灵阴魂甚至是厉鬼散发出来的冷都不一样,不仅冷,还有攻击性,盛萤握着判官笔的指尖猝然灰败变色,在纹路蔓延到第二指节前孟扶荞出声喊了句:“盛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