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佩云买了一袋子回来,咬着半根芝麻糖说:“买的,刚门外不喊卖芝麻糖芝麻酥么,你没听见?哎呀,好粘牙。”
“唔……”谢岍同样被粘了牙。
瞧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老军医忍不住笑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家无坚不摧吃钢咬铁的营长,其实也不过是个三十岁的爱吃嘴的大孩子,顿了顿,老陈军医含笑说:“屋里暖和,糖一化可不就老粘牙,七娘可上外头吃去,不粘牙的时候更脆更甜。”
谢岍跟着冲姚佩云笑:“外头的铁围栏也可甜,不信你舔一舌头尝尝去——哎呀。”
“……”谢营长后背挨了一巴掌。
该。
更换好手上的药,老陈军医又给谢岍检查了被砸的腿,走的时候得到了从没享受过的礼待,七娘给他装了不少肉干和腌菜,以及半袋子芝麻糖,回营够他吃好久,老陈军医更待见姚家这个七娘丫头啦。
送走老陈军医,姚佩云把方才军医用的盆盆罐罐收拾干净,进西边厨屋继续忙碌,谢岍靠到门框上叨叨咕咕说:“你做了多少肉干就给老陈头那么多,下回他还来给我换药,那你还要给?家里能有多少东西送他啊。”
更何况我都还没有吃过那肉干呢!
姚佩云说:“你堂堂一营之长,那么小气干嘛,他下回来我有啥就给他点啥嘛,人家军医也四五十岁的人了,冰天雪地大老远跑来给你复查换药,你倒好,兜头兜脸给人数落一通,我要是你手下,早奋起反抗把你掀下来了。”
“哼,”谢岍鼻子里哼出声,要笑不笑的,“那你是没见识过咱冲锋陷阵的本事,他们的敬服都是我十年沙场一刀一枪拚出来的,掀我?给他们个胆子,你问你哥他敢不敢,慈悲呦。”
“行吧,你厉害。”姚佩云冲放在灶台上的盘子努嘴,“我做的肉干,你自己叼着尝尝。”
叨逼叨一大堆的谢营长终於如愿以偿地吃到姚七娘手工肉干,於是乖乖靠回门框上不再叨逼叨。
姚佩云想起以前她哥评价谢岍的原话:“我们营长脑子跟别人不一样,每一仗打的都是你死我活的架势,简直把‘不要命’仨字刻在脑门上,不服就干。沙场上刀剑无眼,我们营长能活下来,正是因为她始终冲在阵战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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