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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诚然,和谢岍一块找回来的还有方才那位小马官,以及两位被谢岍顺路拉来找人的马场士兵,三人此刻望天望地望马匹,视线都没敢闲着。

谢岍这才意兴阑珊地把人撒开,牵着人边走边叨叨说:“你就不能表现得小鸟依人点么,走丢了就要有走丢的样子嘛,看见我找过来你好歹哭一哭,掉两滴泪?最不济瘪瘪嘴也行啊,正好让我给他们表现一下,一个合格伴侣在弄丢媳妇的境况里,该采取何种做法才算能保狗命,”还回过头与身后互动问:“你们说是吧?”

“是是是,营长说的是!”后面三人齐声回应,心里可说:营长高兴就好,我们狗粮管饱。

姚佩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地应付谢岍这个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啥的憨货,跟在后面的马场三人齐齐低下头去,百思不得其解营长啥时候变得这么黏糊不豪迈了,跟个娘们儿一样。

走出去老远之后,三人又忽然意识到,哎不对,自家营长她本来就是女的啊。

第十四章

谢岍人高步大走路快,姚佩云跟在后面总是很快就会跟不上,又容易失去方向迷路,从马场回去后,姚佩云无意间发现谢岍开始走在自己身后,就那么背着手溜溜哒哒走在后面,眼睛黏在她身上直勾勾看着她,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会再走丢似的。

比如,现在,吃过晚饭半个时辰后,二人散着步溜溜哒哒来到澡堂子,谢岍的眼睛就没从姚佩云身上离开过。

但大约是这货彪悍凌厉长相的确符合大原人审美,澡堂子卖票的女伙计百忙之中按捺住暴脾气,操着满嘴大原话再一次好声好气问:“郎君买哪种票呢,大池十个钱不限时,单间二十钱,限时洗一个半时辰。”

坐在旁边马扎上更换好木趿拉鞋的姚佩云把谢岍的趿拉鞋掏出来放地上,说:“人家给你说话呢,”然后低低嘟哝:“大原语竟然也有许多地方口音,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没事,回头多和他们说话就能学会,可简单,”谢岍这才挪开视线,边换鞋边用大原语和卖票伙计说话:“两人洗,要独间。”

女伙计目光顺着谢岍而落向马扎上正弯腰帮谢岍收靴子的女子,好奇打量几眼,语气微微变了:“夫妻洗啊,双人间,三十钱。”

都怪谢岍长的太高,比寻常男的都要高,人的个头一高就容易难辨雌雄,无论是声音还是长相,何况是谢岍这种十来岁就在军营生活的人,她的五官端正中透着嚣张凌厉,声音低沉而微磁,简直不要更招人喜欢才是,又哪里看得出是个女儿身。

“这年头泡个澡都这么贵吗?”久久不食人间烟火的谢营长难得一次懒得解释自己性别,省得再徒惹不必要的麻烦,只是被人间的物价惊得眉梢都扬起来,最后用手背碰碰姚佩云肩膀,转述说:“要三十钱。”

“唔,比那边堂子贵三个钱,”姚佩云装好谢岍脱下来的靴子起身买澡票,又用手肘拐拐谢岍,说:“你问问她那烤红薯怎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