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年计划都写完了,今年总结还没见个鬼影,也是绝了。
“管喏。”小柳万领命转身飞奔而去,身上轻甲与佩刀叮当碰撞的声音一转消失在不远处。
这厢里谢岍侧起身子坐靠进交椅中,不由得再次感叹舒晴的文笔与理解能力,这老厚一份年计划写得几乎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无论是从中心思想的表达还是遣词措句的应用,都是真他妈的漂亮啊。
谢岍暗戳戳想,年底回祁东述职时要不要再趁机挖挖自家大哥的墙脚呢?虽然这几年每次回去都跟舒晴闲谈过下营的事,舒晴每次都委婉拒绝,可这丫头一流的公务能力实在是让人心动,老话都说了,“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她得好好想个法子,看看怎么才能把舒晴挖来大柳营。
这几年来大柳营结构非常稳定,营里中层将领也都相继培养起来,许多甚至都直接能放出去独当一面,手下人把事都扛起来后,谢岍那可不就相对清闲下来。
四五位尉官挨在东边大窗户前坐成一排奋笔疾书写年度总结,谢岍架着二郎腿坐在厅上的黑漆虎头将军案后啃书,约莫一个时辰后柳万来报那日苏见。
他来报告马场最新生意进展,谢岍想了想,顺道找来骁骑队队正蒋思生以及负责库房和采购等事宜的将苏哈,几人端着糙茶吃着烤花生坐一块谈骁骑队和战马的一些零碎。
平时大大咧咧从来不过问下面太多事的营长,这回和以前一样仔细过问了骁骑队马鞍修理、马具皮货采购等琐事,毕竟骑兵是祁东军的立军之根,是每个祁东兵刻在骨子里的认知,以往蒋思生对此感觉也没什么,这回却然越聊脸越红,最后低下头去彻底不说话。
那日苏这边正说到修钉马掌的事,说完冲蒋思生努努嘴,寻求同意说:“你说是吧老蒋。”
“……啊。”蒋思生漫不经心应这么一声,默了默,在那日苏奇怪的视线下,蒋思生忽然就从椅子里起身,冲谢岍抱拳单膝跪下:“营长,您责罚我吧!”
那日苏和将苏哈二人对视一眼,神色各异,经年军伍生涯,他们光从蒋思生的表现以及营长的表情中就能猜出来发生了何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营中将领与某些商贾在暗地里的一些小来小往,只要不触及大营根本利益营长基本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蒋若非捅的窟窿实在太大,那这样的行为就有些太过上纲上线了。
然而下一刻,那日苏和将苏哈双双受到了来自蒋思生的暴击。
谢岍问:“东西呢?”
蒋思生从怀里探出一卷银票双手递上来,说:“打算今日中午去还,五百两,五张,分毫不少,营长过目。”
那日苏和将苏哈又是对视一眼,区区五百两就这样反应,这个老蒋,这是要趁着过年前把大家伙一起往火坑里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