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岍接过来单手将钱抖开看,大红且专的户部戳子和大原治府的印章新得跟刚盖上去似的,谢岍放下银票闻闻手指,微沉声音带上冷冷笑腔,说:“还行,茶叶味,不是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这话说得真好,明讽暗刺耧倒一大片,简直是谁也没放过。
蒋思生单膝跪回去,头埋得更低。听着营长说话这个声音调调,窗户前排排坐的尉官们无不吓得手抖,生怕笔尖和纸张书写出的摩抆声会引来营长主意,然后怒火波及下捎带手着把他们也给收拾了……
约莫一刻时间后,营厅小卒柳万捧着方腰牌来在门下禀告,说:“启得营长知,甘吾营前来拜访!”
唔,来这样快?!谢岍不由得暗暗惊讶,心说以前自己行事果然还是太着急,於是接了那令牌后她不再坐在这里说自己大营内部的“家事”,吩咐柳万一声“有请”后起身上外面准备迎接来客。
随营长之后走出营厅的将苏哈和那日苏不约而同用眼神剜蒋思生,一边无言控诉说着老蒋兄弟的不厚道举动,一边又为自己能全须全尾从营长眼皮子底下逃过一难感到劫后重生般的喜悦,后背上被溻湿的里衣都不觉得冰凉了呢!
所谓出门迎接军寨访客,嘿,咱们大柳营长这位老天爷王大她王二的神人,除却大帅级别的人物造访时会勉强率部迎接到辕门走走过场,其他时候那是移驾到营厅院门就算是很给面子的。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是,当另一位戚姓营长副将接到命令按标准接待规格把甘吾营营长引进辕门,一行十余人才走过点兵台,抬眼就见自家营长垮着张虎批脸迎接出来。
“……”正引路的戚副将一不留神咬到舌头尖,话在嘴里摔了个大跟头才努力保持着淡定说出来:“营长,於营长来了。”
“嘿於营长,得有小整年没见咯,别来无恙?”谢营长背着手溜达过来,眉心被正面苍凉刺目的日头照得重重拧起,漆黑眼眸稍敛其光,模样看起来和平时那副悍匪德行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话怎么说的这么不对劲呢?或者说这开口的风格也太不谢岍了。
迎面走过来的神色沉静的高挑女军脚步一顿警铃大作,心里疑惑这家伙莫不是被什么玩意给夺舍了?於是在距离上次争吵甚至险些动手的事过去快整年时间后,与谢岍再次交谈的於冉冉嘴里下意识跟出来句:“我艹,你真是谢重佛本人?”
“我艹,”只要和於冉冉一说话,谢岍再装模作样拿腔拿调也是跟着半句话里原形毕露:“这么个大活人杵在这,那不是老子还能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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