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冉冉满头雾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搭腔,嘿,成熟,除去绝佳的军事水平素养和超一流的作战指挥能力,这姓谢的半吊子和“成熟”俩字有他妈半个钱关系么!
说话间众人行至营厅里,头头脑脑的进了营厅后,其他不打紧的甘吾营随行之人被戚副将安排到院子里西边屋子休息,营长亲兵茅自得领营厅里的尉官们转移阵地到东边屋子继续奋笔疾书,营长亲兵丁俊进来端茶倒水。
黎栗鄂他们还没过来,於冉冉看见尉官们抱着东西离开,坐下后随口问:“总结和计划写怎么样了?”
谢岍端起丁俊给倒的糙茶准备喝,先低声吩咐端来点她带的肉干果脯和奶糕,而后喝口茶不紧不慢回说:“还行吧,年年不都这样,我说他们写,写不完写不对就一点点改,反正大家都知道我识字不多,你呢,听说五溪出年要新调来位府官。”
“你哪里是识字不多,你分明只是单纯的看见书本就头疼,”於冉冉捧起茶碗笑着促狭,发现心平气和与谢岍说话也不是什么难比登天的事,一时竟也不知道以前两人见面就掐到底是怎么个事,这厢叹口气说:
“继任者听说是定的位汴都新官,好像还刚登天子堂的小年轻,说的是满腔热血赤胆忠心,哪个晓得是不是个饱读诗书而脚不沾地的小赵括,他来任就来任,我也绝对不为难他啥,不过五溪这两年,勒紧了裤腰带才从饥苦连连里头挣扎出几分好日子来,他要是敢胡来,我甘吾营可不管他是什么天子门生。”
彼时丁俊用朱漆托盘端了四五碟子东西上来,毫不打扰地分与几位将军手边搁下,又悄无声息退至厅外待传,从头到尾规矩且得体,让人挑不出错来,他是营长亲兵,他的规矩又怎不是他营长所带,谢岍这人糙中有细,绝非简单只是个他人看到的烧毛鸡悍匪德行。
不怎么吃甜食的於冉冉鬼使神差捏起块乳糕丢嘴里尝了尝,甜而不腻,香而不齁,不由感叹:“呦嘿,你们营张勇波手艺见长,除了大芥菜疙瘩他现在还会做点心了啊!”
“不是张勇波做的,”谢岍嘴里咬着块肉干,说:“这些是我刚带过来的,舒晴不是也在这儿么,给她带点零嘴吃吃,你再尝尝果脯,看是不是跟我大嫂做的味道有点像?”
记忆有很多存在形式,如气味、声音、味道、情景诸如此类,於冉冉一口果脯咬下去,那味道与感觉的确有几分像少年时候在军镇里度过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哪里买的,的确和夫人的手艺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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