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一茬年纪相仿的军户子弟有六七个,各家爹娘或在军里忙碌或为生计奔波,少年们平日里就跟着孩子王谢岍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虾到处闯祸,一个月三十天九十顿饭有几乎五十顿都是在大帅府上蹭着吃,由大帅夫人亲自下厨,谢岍大嫂的手艺他们这帮人还不至於会尝错。
谢岍笑起来,走势凌厉的黑眉弱化悍气,直跟钩子一样钩人心:“买什么买,都是我从家里带的。”
“……”要么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敏感得近乎可怕,於冉冉第一反应并非好奇谢岍是否在下厨学做点心,而是嗅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只是她刚想故作随意地问这家伙两句,门下卒报,中军特使至。
第二十章
当望春地界上的大柳营不着急灭掉流窜於不同地界作案的匪害时,被那帮劫匪杀害城民的五溪府衙第一时间坐不住,在中军特使被抢劫的第三天,甘吾营营长於冉冉受五溪府公之托亲自带人来望春,来和大柳营营长谢岍沟通两边协作剿灭那帮劫匪的事。
你看吧,遇事你不着急时总会有习惯性等着你先出手的人坐不住,毕竟事情牵扯到的不止是望春一城之利益,谢岍很早就知道这些处世道道,只是以前总觉得反正事情都要抓紧时间解决掉,作为大帅妹妹的她率先作出反应并冲第一个也无所谓,不过现在么,现在她也学会不这样做咯,成熟了嘛。
黎栗鄂等诸多经历了打劫的人围坐在营厅中间,烤着火盆喝着糙茶和两位营长说那日事情的经过,谢岍左半边身子靠在椅子里支着手托腮,於冉冉架着二郎腿捧着茶碗,两人一个比一个听得认真,脑子一个比一个转得快。
关於劫匪的组织情况,有特使说:“两人一组,五组一队,设计拦路、制伏刺头、收装钱财、防御撤退等事宜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绝对不是寻常流民落草为寇。”
听了这话,谢岍哼哼说:“那当然,我们西大原这几年趋於稳定,早就没有流民了。”
特使老大黎栗鄂被谢岍的话逗乐,捏起盘子里最后一块奶糕问:“这个怪好吃,可还有?”
谢岍:“一个也没了。”
我媳妇给我做的,大方拿出来叫你尝尝都不错了怎还吃上瘾了。
黎栗鄂:“……好吧。”
吃盘点心都不给吃痛快,你这姓谢的怎么变成这样小气,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话头一转谢岍问起劫匪所用兵器与马匹,另一位特使说:“多用为刀和枪,没有弓//弩器,只是当时太乱,武器具体样式我没能都瞧仔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些兵器的风格应该属於同一地,西大原这边的武器制我不怎么熟悉,但那些人用的,感觉跟咱们祁东军同一制造所打出来的不同批次刀有些像。”